阵涟漪。
她拎着包缓缓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把肩上的白色帆布包揣进抽屉里,稍显冷静地看他,“你等了多久?”
自从夏弥推开画室的门之后,陆鹤野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停留过一秒,他能察觉到夏弥的不对劲,也能察觉到她的反常。
他收回视线,扫了眼那个一直被她紧紧保护好的白色帆布包。
透过外包装,依稀能看出里面物品的轮廓,大概是个方方正正的画本。
陆鹤野喉结滚了两下,“没多久,怎么,我做你的模特,都不可以?”
男人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沙色和沉调,落在夏弥耳中莫名滚烫,弄得她本就不是很平静的心更加飘忽不定。
她无声地吞咽口水,“我不太需要模特。”
“不是模特,夏弥,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陆鹤野紧紧盯着她,与此同时身子朝前,凑近她,“还是说,你在装不明白?”
夏弥站在他面前,置于两人间的高处,窗外正午时分的阳光刚好透过玻璃扫射进来,尽数般打在她脸上,碎发上。
而陆鹤野依旧坐在椅子上,他落于低处,浑身上下的压迫感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地的柔和。
画室宁静,阳光美好,时间静止般。
夏弥自然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话:“我既然和你开始了游戏,就断没有结束的意思。现在我当你和理想世界的唯一枢纽,你是独属于我的艺术家。”
这话对于艺术细胞爆棚的人可能非常有用,但夏弥不是那个人,也不会成为那种人。
她俗得很,没什么艺术天分,所以对于陆鹤野近似于表白的话有些无动于衷。
夏弥目光和他相错开,“我不是什么艺术家,转专业学美术只是我的一个执念,陆鹤野,你想多了。”
话说得很满,也像她这个人的脾气一样倔,似乎没有反转之地。
不过陆鹤野没生气,反而笑了下,只是那笑声听着很冷,“成,那我就甘愿被你利用,但夏弥,等冯家倒台之后,你是不是会和我划清界限?”
夏弥没作声,似乎是默认了这个问题。
空气愈发凝滞,正午时分的校园热闹得很,只不过一切都与画室中的两人无关。
陆鹤野坐在椅子上,轻抬下巴,眼神从没在夏弥脸上移开过半分,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锁定她的眼睛,想从她眼睛里看出半点不一样的情愫。
但无奈,她眼神清澈透底。
他无声地扯了个笑。
心够狠。
可陆鹤野向来不是等闲之辈,即便是甘愿被人利用,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夏弥也能猜到这点,但没猜到陆鹤野胆子这样大。
因为在夏弥还原地不动地站在那儿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忽然起身,走近她,随后自己的下巴被他捏住,只是微微一用力,她便必须抬头回视他。
强有力的屈辱感将她包围,同时心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你信不信,还没等冯家倒台,你就会先爱上我。”
这位爷讲这话的时候,语气稀松平常,身上带了股他们这种公子哥儿独有的特质。
那就是不拿人当人看,玩弄别人感情于股掌之中。
夏弥被吓得心颤一瞬,睫毛疯狂打颤,但在他面前还是强装镇定,“不会。”
话说得斩钉截铁。
陆鹤野对她的话忽略不计,手下微微用了些力道,女孩白皙的肌肤上顺势便落了红印子。
虽不至于到触目惊心的地步,但也清晰可见,又会暧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