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真的是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生气。”她对坐在旁边的花京院抱怨:“从之前一老早我就想说了,但是你们当时一个比一个可怕实在叫人没法说,你们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花京院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有点惊讶:“你真的不理解吗?”
啊?这怎么理解啊?
虽然那是个让人愉快的梦境, 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不过是一场血鬼术造成的梦境, 目的是在梦境当中将他们杀死或者拖延足够的时间让敌人的援军赶来,既然如此, 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赶快醒来, 这没错吧?
既然这样, 她在知晓了脱离梦境的方法之后立刻着手实施,并且提前也告知了他们这是脱离梦境的方法,这、这有什么不对呢?
于是绘梨只能猜测,难道他们是因为脱离了美梦在生气?不能吧?对于这些人,绘梨早就有了最基本的了解,他们绝不是这样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人,虚幻的美好确实诱人沉溺,但他们都有一颗相当骄傲的心,所以必然不可能放任自己沉沦在敌人的把戏之中。
所以她现在不明白,完全想不通。
花京院认真地观察了她两秒。
确定少女确实没有撒谎的模样,现在正在真实的困惑时,他突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看来我们确实需要谈一谈。”他叹着气,欲言又止后有点恼火的用力揉乱了绘梨的头发,无奈得咬牙切齿:“你呀——竟然什么都没有明白,我们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顶着乱蓬蓬头发的绘梨:我哪知道你们生什么气嘛。
他们赶了一整天的路,从白天走到晚上,绘梨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本来想提议要不然大家继续用泥头车的阵型前进,但是不知为何看见忍姐姐的微笑她就忍不住想要推后,不管心里想了什么样的话全部都不敢说出来了。在她温温柔柔地问出“阿拉,刚才风好大哦,绘梨说了什么”的时候,绘梨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恐怕她的脑袋就要旋转升天了。
绘梨:“不...我是说我们要不休息一下?”
忍:“好的哟。”
在今天的赶路结束之后,神子汪汪队迎来了第一次队内会议。
会议就这一次的矛盾冲突焦点展开讨论,会议明确提出“嘴长出来使用来说话的不是用来喘气的,该用就要用”、“表达观点可以但不要阴阳怪气,必要时可以动手动脚”、“动手动脚可以,但不可以破坏旅店的设施,因为没钱”等非常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作为会议的实际主持人,花京院典明时而觉得非常疲惫,因为他是这场会议当中活最多的人,肩负了最重的负担。最开始要让两个仿佛变成哑巴的人说话,好不容易开始说话了,又要让这两个人好好说话不要随便阴阳怪气,最后要在这几个人互相拳打脚踢起来之后用绿色法皇保护家具陈设。
花京院典明:我肩负了这个年龄不应承受的沉重。
花花辛苦了,来,说,谢谢花花。
等他们打完第一波,气氛已经热了起来,这个时候大家好像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三个人满头包,只有花京院一个人,还能维持从容优雅的模样。
“好,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一起谈一谈了,那就成熟一点。”花京院温和的笑着,“成熟的大人是怎么样谈话的,你们应该都是了解的吧?”
花京院,和善:“像刚才那样的方式,可是绝、对、不能再出现咯。”
被触手缠成粽子的三个人:哎,知道了。
“那我先说!”绘梨先举手:“我不理解你们为什么生气,因为我已经告诉你们我的行为是在带领大家脱离梦境,因为之前只有我一人知道很多鬼正在向我们的所在地袭来,尽快脱离梦境是必须的,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不怪你们——但是我根本不能理解你们在知道这些之后依然生气,如果是因为脱离美梦的话我觉得很没有道理。”
“脱离美梦?”伏黑甚尔冷笑:“啊,对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