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少银子,这东西是我买来压箱底的,总共才两颗,不是我要卖你这么贵,而是我买来就是这么贵。如果我骗你,那我就是狗。”
大夫说得诚恳,周知面色复杂:“廖姨,我手头的银子只够买一颗。爹那边,你看着办。”
廖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为了救你媳妇,不管你爹?你拿不出银子,咱们可以先赊账呀,你问我拿钱,我上哪儿去拿?我又不是神仙,变不出银子来。”
周知回房,很快拿了取了一大把碎银子和两串铜板出来:“这里差不多是十两。”
大夫也爽快,从箱子底取出了一个精巧的药瓶,里面就装了两粒药,每粒只有黄豆大小,呈黑色,在烛火的映照下还泛着微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周父没有昏迷,这会儿只顾着吐。大夫来了后,他一直都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大夫的话也全部听入了耳中,儿子的话也没漏听……险些没把他给气死。
“药!我买!”
话还没说完,又呕了一下。
大夫强调:“这是我垫上家资买来的药丸,不是我不信你,你先给银子我再给你。”
到镇上其他富裕的人家,大夫可能会先给药丸,但周家……这是镇上出了名的无赖,他可不敢赌。
虽然这药他能赚一半,卖掉一颗就算回了本。但人情不该做到周家头上,给他们……那还不如拿去喂狗。狗得了好还会摇尾巴,轮到周家人,不讹人就不错了。
周父吃了药,面色渐渐回转,也不再吐,后来还睡着了。是睡着,不是昏迷不醒,旁人喊他,他会答应。
而赵梅云那边没这么乐观,吃了药后,她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想要说话,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后来再次昏迷。
大夫把丑话说在了前头,面对这般情形,他直言自己没办法。反正也拿到了药钱,他配了两副解毒的药后就回家了。
说实话,一开始他听到人命关天,来不及多想,在赶去周家的路上时就有点后悔。生怕自己被这家人给赖上,中毒这事,原本就不好治,万一被讹诈,他也只能吃哑巴亏。
*
顾秋实最近无所事事,他再也没有回顾家,闲得都有点无聊。好在周家那边进展很快,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他只是轻轻一推,一家子就大吵特吵。
尤其是廖盼盼,上辈子嫁给他之后,向来温柔贤惠,从不大声说话,对谁都未语先笑。旁人都说他娶了个很好的妻子,除了家世差点,再无其他太大的缺点。
这日,听说隔壁镇上有唱杂耍的班子过来,顾秋实没什么兴致。不过,顾父很想要和儿子重归于好,倒也不是说要多亲密,只是希望儿子不要对他有那么深的怨言。
他盛情相邀,好话说尽,并且保证此次行程就只有父子二人同行。
顾秋实答应了。
原本顾父找了马车,顾秋实拒绝,请他上了自己的马车。
镇上除了他们之外,也有不少人赶往隔壁山水镇。
山水镇比顾家所在的镇子要繁华许多,离城里也更近,还有好多城里的富商在此买了地修建庄子,因此,此处有几条街看起来和府城也相差不大。
杂耍班子摆在镇子外一片空旷的地上,票价一人一两。
说实话,这个价钱不便宜,但是他们难得来一趟,又说有大虫和番邦美人戏蛇,让人一听就很想去瞧瞧,还有种错过了,这次这辈子都再也不能开眼界的感觉。
所以,好些人甚至是借钱去看。
顾父觉得这个价钱有些咬手,但儿子难得跟自己来一趟,他还是决定出钱进去看。
顾秋实先付了钱,并且,买的是三两一人的贵人席。这个位置在最前面最中间,绝对不会被旁人遮挡。
以为付银子足够大方,立刻就有个小伙计亲自领着他往里走,言语特别客气。顾父银子没掏出去,有些尴尬,跟着儿子也算享受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