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宜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怒:“我为你女儿顶了事,已经赔进去了下半生,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你是我花银子买的,此后就是我的人。我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出身官家又做了多年当家祖母的江氏气场全开,一时间很是严厉。
张玉宜并不怎么怕她,其实以前是怕的,嫁人之后,冯家父子给了她不少底气。
顾秋实扬眉,伸手揉了一下手腕:“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
江氏看到他撸袖子,这些日子她也挨过打,看见这副架势,就觉得伤处隐隐作痛。
“你要做什么?打人犯法。”
顾秋实冷笑:“有本事你去告状啊。”话音未落,他手里的棍棒已经抡圆甩了出去。
江氏再也没有了方才的风光,吓得尖叫了一声,狼狈地用手抱住了头。
棍棒从她的耳侧飞过,撞在门上砰的一声。江氏吓得身子抖了抖,眼神里已经有了几分惧意。
冯父已经和李氏说好了要成亲,且媒人那边都谈好了,他没有想过退亲。即便是面前的这个妇人看着要比李氏雍容得多,甚至比儿媳懂得还要多,他也没想过娶她。
给儿子娶一个京城来的姑娘,是因为儿子还年轻,以后会有无限可能。大地方来的人见识多,不会给儿子拖后腿。而他不一样,人到中年,碌碌无为,唯一的希望就是不给儿子拖后腿。要这种女人进门,说不定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他怕麻烦!
“我已经定了亲了,之前告诉了媒人,媒人没有跟你说吗?”冯父看着面前这个在一瞬间害怕过后又淡定自如的女子,心里生出了无限的厌烦,“还是你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但凡你愿意嫁人,被你选中的男人就要感恩戴德地接受?”
江氏面色微微一变,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懂得的规矩和人情世故,是你们在村子里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娶了我之后,我会好好教导你的孩子,让他们读书……”
冯父气笑了:“你都想嫁给我了,就没打听过我吗?之前我可是做了十年牢的,本朝律法规定,一人坐牢,拖累全家,我儿子这辈子都不能科举。”
“但是你的孙子可以!”江氏眼睛一亮,“有我在,会帮你培养出一个进士孙子,但凡能入仕,原先我的那些人脉还可以助他!”
冯父一脸莫名其妙:“我孙子还是没影的事,有没有都不知道,你也太……”
“你儿子这么年轻,肯定会儿女双全。”江氏语气笃定,说完后又怕面前父子俩人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补充道:“这天底下能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一个不行就多找一个。”
张玉宜脸都黑了,她倒不是怀疑自己夫君,而是两人正值新婚,江氏跑来这儿说这些,实在是晦气。
“滚出去!”
她在确定了公公没有被这个女人说动之后,再也不客气,冲上前揪住了江氏的头发,狠狠把人往外一拖。
张玉宜是普通人家长大的姑娘,从小到大没少干活,手上的力气不如地里重活的妇人,但绝对抵得过养尊处优的江氏。
不过眨眼之间,江氏就被扔到了院子外的路上。
她躺倒在地,特别狼狈,腰也扭伤了,一时间起不来身,她也顾不上起身,此时满心惊愕:“你居然推我。”
张玉宜愤然道:“我还打你呢。少在这儿鼻子插大葱装相,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犯官家眷而已,我们家再穷,好歹是清白人家。你算个什么东西?有本事你出去说你原先的身份,看看有几个人给你面子的?”
江氏惊呆了:“紫玉,你是我亲生女儿,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就这么对你了,你待如何?”张玉宜很生气,“你去衙门告我啊,我记得换人之事你是主谋,但是我是会蹲大牢,但你……多半要死。不怕死的话,尽管去告。”
江氏到现在还在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