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完了院子,父子俩人去附近的镇上采买,买了二三十斤肉,还有不少菜,打算请半个村子的人吃饭。
村里的人除了红白喜事,平时哪怕是别人家邀请,那也是当家的人出去吃饭,不会全家老小一起。
菜买回来,装了两大筐,顾秋实正在取出来呢,左右两边的大娘就来了。
既然当家的要来吃饭,她们也不可能干等着,这院子里如今只有两个男人,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男人做饭始终不如女人来得好吃。
顾秋实没有拒绝,帮着安排了菜色,就坐在边上烧火。
村里的人渐渐到了,冯父坐在院子里跟众人闲聊。
其实村里人大多淳朴,不会故意接人疮疤,他们并不提当年冯父干的错事……说是冲动也好,犯傻也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冯父毫不避讳的提及大牢里的事,村里的人还没有谁去坐过牢,深觉开了眼。
厨房里开始炒菜,肉香味弥漫了整个院子,而就在这时,院子外来了人。
何翠云看到院子里这么多的邻居,微愣了愣,她是过来找儿子的,这么多人在,她一时间有些不敢进。只喊了相熟的人传话。
厨房里有三位大娘,一个是赵大娘,一个是周车夫的妻子,还有个是周车夫的堂弟媳妇。
赵大娘听了外面人的话,看向顾秋实:“铁柱,你娘……你别怪大娘说话直,大娘也是女人,这女人对于自己生下来的孩子那绝对是疼爱的,但你们家情形不同,你自己要有个心眼。”
顾秋实起身出门。
何翠云站在小道上,看到路旁时不时就有人过来,她觉得特别难堪,无颜再见洛水村的人。
“铁柱,我们去那边说话。”
冯家院子之外有一大片田地,这田中间有田坎,平时是为了种地走动之用。何翠云率先往田里走。
都走到了田地的中央,她坐在了田坎之上。如此,在周围秧苗的掩映下,路上的人不仔细看的话,都发现不了她。
“铁柱,你们打算请客?”
顾秋实嗯了一声:“爹说他常年不在家里,跟邻居们都生疏了,就做一顿饭相请,顺便也谢谢他们这么多年以来对我们母子的照顾。”
何翠云面色复杂:“他倒是好意思。”
顾秋实看了她一眼:“你是我娘,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难听,你有话直说,我那边还忙着呢。”
何翠云面色微变:“你想说什么难听话?”
“这可是你问我的啊。”顾秋实强调完,继续道:“你都好意思见人,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翠云面色发白,手都有些哆嗦:“你这话是何意?是不是你爹说我坏话了?”
“你这么紧张,是真做了对不起我爹的事?”当初冯铁柱在父亲入狱时去探望过,那时冯父明显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多说。
顾秋实猜测,冯父入狱,多半与何翠云有关。没有告诉儿子真相,可能是念着他已经入狱,儿子以后只能跟着母亲。
何翠云听到这问话,面色放松了几分:“你胡说什么?我当初是不得不改嫁,即便是对不起你爹,那也是迫不得已。”
顾秋实才来这里两天,也不着急,闻言只点点头。
“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质问我们父子请客之事,有话直说吧。”
何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