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他:“不用打了,找水来把他泼醒,我有几句话要说。”
一大桶水泼到地上的魏启民头脸上,他晕晕乎乎醒了过来。入眼是黑漆漆的夜,前边只有一弯月色,他仿佛想起了刚才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顾秋实蹲在他面前,灯笼打在他脸上:“痛不痛?”
当然痛了。
魏启民不敢犟嘴,忙不迭点头。
“这才二十板子,你就要死了。当初我可是活活挨过了三十板,我挨打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魏启民这会儿满脑子只有疼痛两个字,哪里还记得当初的想法。
细想想,他那时候只庆幸与芬芳的事掩盖了下去,压根就没想过谭二还能不能活。
这也没什么不对,谭二是他的下人!签了卖身契的那种!
只是他没想到这是自己的亲弟弟,更没想到母亲会丧心病狂到跟人暗地里苟且多年,甚至还生下奸夫的孩子。
一时间,他心里特别恨。
恨意上头,白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至于魏姝儿那边,顾秋实只让她站着。必须挺胸收腹,稍稍一松懈,立刻有人拿戒尺打她。
也不需要多,站上三日就行。
以前三冬没少被这样罚,如今也让魏姝儿尝尝那个滋味。
谭利民跟疯了似的到处求人,蒋氏见他脸色难看,就知道事情不顺利,她也没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这个男人身上。
思来想去,蒋氏去找了魏二爷。
夫妻多年,魏二爷如今恨她入骨……多半也想出口恶气。她大不了豁出去受一场罪。
“二爷,我只要四百两银子,这对你而言就是抬抬手的事。只要你给了银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认了!”
或是打她,或是骂她,也可能……重新拉她上床。
面前的人迟迟没有动静,蒋氏忍着屈辱,解下了胸口的衣裳。见面前的人没反应,她心中一喜,解得更快。
反正都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再睡一回也没什么。
魏二爷看着她的动作,忽然嗤笑一声。
这一声嗤笑里满满都是不屑,蒋氏顿时就僵住了。
“你……”
魏二爷上下打量:“蒋氏,你本就人老珠黄。当初我对你客客气气,那是敬重发妻,你有没有照过镜子?来人,给这女人送一面镜子,好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贱样。本老爷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不是眼瞎,会碰你?就你这副尊容,本老爷看一眼都怕夜里做噩梦。”
蒋氏气得浑身发抖,她狼狈得转身跑走,脚上有伤,还跑得跌跌撞撞。
魏二爷唇边擎一抹冷笑,找了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一句。
当日夜里,蒋氏没有回院子。
翌日,顾秋实得到消息,说是蒋氏跑回了唯府,结果却被羞辱一番,她离开后又被路人嘲讽,似乎是想不开,自己投了井。
第二天早上有人去井里打水,发现里面有人,捞出来时,人早已气绝身亡。
蒋氏没了。
顾秋实还特意去瞧了瞧。
谭利民守着那尸身,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他和蒋氏,到底是没有做成正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