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脑子里轰然一声,她坐都坐不稳,努力抓住桌子才控制自己不往下滑。
管事见主子不说话,催促:“夫人,这到底要怎么办,您给个章程啊。”
“别吵!”蒋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努力让自己冷静,沉声吩咐,“去叫启民。”
管事飞快跑了一趟,结果扑了个空。
魏启民已经被书房那边叫走了。
蒋氏得到消息,又急又怒,眼泪不知不觉间落了满脸。
“我要去看看。”
家中女眷不得去外书房,尤其这还是夜里。管事婆子觉得不太妥当:“夫人,您三思,咱们公子也算有几分急智,应该能在长辈面前解释清楚。这时候您不能出门,否则……岂不是更坐实了咱们在府里消息灵通的事?”
蒋氏知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但她真的做不到如旁观者一般不管儿子的死活。
“那我去外头散步。”
她只在外书房那一片走动,如此,能尽快得知里面的消息。如果发现事情不对,还能赶过去救人。
管事拗不过她,这大晚上的又是准备大毛衣裳,又是安排出行的人,一刻钟后,一行人悄悄去了园子里。
*
魏启民看到父亲的人来请自己去外书房,心知不好,但他还是努力镇定下来。
去书房的一路上,魏启民心里很慌,根本就做不到静下心来想应对之策。
原本这一路很长,平时要走半刻钟,可今日这一段路程似乎特别短,好像眨眼间就到了。
“爹,祖父。”
魏启民进屋后,老老实实给二人行礼。
魏老爷是家主,在外头做生意的时候会与人虚与委蛇各种试探,在家面对晚辈时就没有这份耐心,直接开门见山:“刚才有管事来报,说你大晚上的跑去了谭二的院子里,还穿着下人的衣裳。原先你和芬芳的那些事,外人不知道,我是知情的。我以为你会改好,结果呢,得寸进尺,愈发不知廉耻!”
说到这里,已然大怒,捡起手边的砚台就丢了出去。
砚台没有砸到人,但里面飞出来的墨汁泼了魏启民一脸,他吓得跪在了地上。
进门前他还心存侥幸,想着他到底是府里的公子,有他威胁在先,那些下人应该不敢告发他。结果,这前后两刻钟不到,爹和祖父就已然清清楚楚。
如果他真是去找芬芳的,训也就训了。偏偏今天晚上不是,他真的是去找自己的随从。
“孙儿是去找谭二商量一些事。”
魏老爷呵呵:“果然不愧是父子,都拿我当老糊涂呢。什么时候府里的主子跟下人商量事情,不是把下人叫到面前说话,而是亲自在半夜里换了一身下人的衣裳找上门去?”
魏启民张了张口:“孙儿敢对天发誓,真的是商量事情……”
话没说完,被身后的父亲给踹了一脚。
在魏二爷看来,老人家都已经动了怒,不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