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一问。
吩咐人的话都到了嘴边了,又觉得不合适。这件事情必须要隐秘,不管是随金还是端午都不成,否则,弄死一个谭二还不行,还得再弄死另一个才能真正灭口。
“随金,你进来。”
随金偷看到主子的脸色,只觉胆战心惊,当即也不敢多问,恭恭敬敬上前,躬身等着吩咐。
半晌,魏启民才道:“把你的衣裳脱下来,然后去床上躺着。让端午守在外面,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记着,我没回来之前,别让人知道我不在屋里。”
随金吓傻了。
“公子,你想去哪儿?带上小的吧,要不然,小的心里不放心……”
万一魏启民这一去就回不来,这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逃不掉。
“闭嘴!我就在府里走走,不会有事。快去躺着。”
魏启民穿上了随金的衣衫,鬼鬼祟祟选阴暗的路往管事所在的那一片院子而去。
*
顾秋实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还心情不好的烧水洗漱了一番,他正惬意地泡在桶里,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这院子里只有他和芬芳,此外再无他人。
芬芳身边没有丫鬟伺候,但是,魏启民不希望她出现在府里,让端午出面,以谭二的名义请了一个管事家中的小姑娘帮忙取饭。
那姑娘只有七八岁,脑子有点愣,她眼里就是谭二请她帮的忙。无论谁问,她都这么说。
这样的情形下,旁人倒没有怀疑是魏启民在照顾芬芳。
顾秋实不想管外头的人是谁,眼皮都没动一下,他才刚刚坐下来不久,出去就不想泡了,好不容易烧一锅水,可不能浪费。
然后,他就听到了开门声,紧接着那门又关上。
光听那关门的急切动静,这上门来的人绝对没干好事。
接下来,两人在低声说话,然后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耳朵,你睡了吗?开门,我有话问你。”
顾秋实听出了是魏启民的声音,还是不打算动弹,又泡了半刻钟,外面的人已经很不耐烦了,桶里的水也凉了,他才从桶中出来穿衣。
大晚上的,即将睡觉,顾秋实只穿了中衣中裤。他不想和魏启民见面,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外乎就是魏启民问他今天晚上在二老爷的院子里都说了些什么话,然后再威胁他一番。
顾秋实先是取了银票……方才散落一地的银票,他临走的时候捡起来了。
魏二爷看在眼里,没阻止。
如今顾秋实手头有三百多两银票,他先将银票揣好,然后去了这屋子里大大小小八个烛台,将里面的灯油全部洒落在帐子和床上……最后放了一把火。
天干物燥,帐幔本就易燃,再加上有烛油,纯粹是见风就燃,不过眨眼之间,屋中就慢起了滚滚浓烟。
守在外面的魏启民闻着味道不对,察觉到里面起了火,他往后退了几步……如果谭二烧死在里面就更好了。
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屋内谭二扯着嗓门大喊:“快来人啊,走水啊!主子睡的屋子着火了,救主救主……”
这一声在深夜里划破长空,几乎传遍了周边的几个院子。已经暗下来的各处院子瞬间就有了动静,很快亮起了烛火,然后门打开,纷纷往这边院子赶了过来。
前后不到几息,院子门被踹开,一群人拿着水漂水桶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往那间着火的屋子闯了过去。
顾秋实已经出了门。
“公子,你没事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