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金看着面前的大门关上,换做往常他还要发脾气,觉得谭二看不起人不尊重他。这会儿他是一点怨气都没有,转身就往回走。
回到院子里,魏启民已经等着了,迫不及待地问:“可打听到了?”
身为主子身边贴身伺候之人,就要懂得掩饰自己真正的想法,要不然让别的主子一眼就看穿了,那即便是到了主子身边也伺候不了多久。
他低着头,木着一张脸:“我问耳朵他们家的食肆叫什么名儿?他说谭家食铺,我问他为何不用他爹的名字命名,是不是名字不好用,他说好用,说他爹叫“利民”,至于为何没有用名字,他也不知道。”
之所以原原本本复述这段话,是为了最大限度的打消魏启民怀疑他已经知道真相的可能。
魏启民没注意到随金的面色,听到“利民”二字,他整个人呆愣愣的。
他还记得父亲说过,他名儿里的“民”字是母亲取的。当时他没有多想,只当是闲事一般听了就放下,万万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半晌,魏启民才回过神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下打量随金:“还说别的了吗?”
随金心弦颤了颤,低下头道:“没有,耳朵脾气很不好,我帮他洗衣裳,故意跟他闲聊,他才说了这几句话。后来我再问,他就不肯出声了。”
“你下去吧,守住门口,别让人进来。”魏启民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
这么大的事,他……他怎么就是那个破落户的儿子呢?
魏府可是城里的首富,他姓十几年的魏!怎么能是谭利民的儿子?
魏启民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情不能露出行迹,还有,他必须得想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最好是哪天身份被拆穿了,他也还能留在魏府。
越想越慌,他坐不住了,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想到了什么,脚下一顿,急匆匆出门又去了母亲的院子。
随金也比较好奇主子接下来的应对……不是他不怕死的还要跑去打探,而是忍不住。
还有,他不希望主子因为这件事情零落成泥,身为下人,主子好了他才能好。主子要是倒霉了,他绝对也要跟着一起倒霉。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伺候了魏启民这么多年,出了名的忠心好用。如果魏启民被扔了出去,他即便还是魏府的下人,也绝对再也得不到别的主子的重用。
至于背叛魏启民投诚别的主子,这个念头刚一起,他就飞快压下了。
他伺候了魏启民这么多年,说背叛就背叛,别的主子虽然想要他给的消息,但不会信任他。
事到如今,怪只怪当年叔叔没给他选对主子……这也不能怪叔叔,特么谁知道魏府的二少夫人会跑出去偷人啊!
随金面上一脸麻木,心里早已哭了几场了。
魏启民急匆匆进了母亲的院子,他知道自己应该克制,但真的一刻也等不了。
“娘,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蒋氏面色平淡,将所有的丫鬟挥退后才道:“说吧!”
她端着一杯茶,动作慢慢悠悠。
魏启民真的很想上前一把将茶杯夺过来甩到地上,这女人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怎么还能做到如此云淡风轻?
她害了他的一生啊。
这会儿吵架无济于事,只会伤害母子感情。如今他们母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得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挣出一条生路。
“我想定亲了。”
蒋氏暗暗吐了口气,儿子早在前两年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