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民进母亲的院子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大房院子的拱门,心下冷哼一声。大伯是个不成器的,这一代的嫡长孙身子又弱,要是操作得好,下一任家主说不准是他亲爹。
如果是他亲爹做家主,那他也有了八成的可能登顶。
做一个富家公子有什么意思?
等坐在了家主的位置上,谁也不敢小瞧了他。就连衙门里的大人,在遇上天灾需要商户们捐钱捐物时,也会对他客客气气。
魏启民想到这些,心情很是激动。
二夫人蒋氏正在屋檐下喂鸟,看到儿子进来,冷哼一声,气呼呼将手里的鸟食丢给了丫鬟:“你给我进来。”
魏启民顺势进门,蒋氏不耐烦地一挥手,管事立刻带着丫鬟退下,还顺手关上了门。
蒋氏正准备出声质问,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发出砰一声,而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两声敲门声。
紧接着门被推开,丫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一路低着头,从头到尾不敢看二人。放下茶壶茶杯后,飞快退走。
有丫鬟这么一打岔,蒋氏积攒的怒气散了一些,质问道:“我听说你今天去贺那个耳朵成亲?”
魏启民一本正经:“是,儿子这样做,也是为了打消旁人的疑心。”
“别把你娘当瞎子!”蒋氏这些年在府里一直和大房互别苗头,私底下没少收买下人盯梢,以前她从来没想过要盯自己儿子,不过,再得知儿子有了那样的癖好后,那是不敢不盯着。
魏启民那边前脚进了新房的门,转头蒋氏就得知了消息。当时险些没把她气死,要不是怕被人看了笑话,要不是怕儿子的事又掀出来,她真的会跑去谭二的院子里抓奸。
“你怎么就这样不成器?人家成亲,你去当新郎,不觉得过分吗?”蒋氏越想越怒,“没你这么糟践人的。还有,那个叫芬芳的到底哪里好?这天底下除了她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启民,你干这种事,那真的是在自毁前程。别说你祖父祖母得知会觉得你不成器,不值得扶持,就连你爹知道了,也一定会罚你。罚你还好了,怕的是他们都不再约束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魏启民今天是喝了些酒,临走时又看到芬芳在门口穿着一身红嫁衣,周身红艳艳地冲着他笑,他当时脑子一热,想着院子里没有其他的人,只要约束好了身边两个贴身伺候的下人,这事就不会有人知道。
此时被母亲训斥,他也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
“儿子知错。”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蒋氏有些疲惫,“你祖父身子不太好,最近很要紧,你不要再闹。要是因此坏了你爹的大事,谁也保不住你。”
魏启民慎重答应了下来。
看到儿子这态度,蒋氏满意了些,也不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说到底,芬芳出身寒微,今日发生的这些事,只要让芬芳和谭二闭嘴,外人就不会知道。
“你特意过来,是有事吗?”
魏启民再次上前一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压低声音问:“娘,您不是说那个谭二会老老实实效忠于我么?怎么他胆子越来越大,今天还把我从屋子里丢了出来,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正在……”
蒋氏板起脸:“活该!”
魏启民不说话了。
蒋氏嘴上是这么训斥,心里却真心觉得谭二过分:“回头我会找他好好谈一谈,你不用问了,他会老实的。”
闻言,魏启民有些不放心:“娘,你凭什么笃定谭二一定会听我的?是因为他那个爹吗?我听说原先谭二的父亲是在蒋家长大,后来突然被撵了出去……”
蒋氏面色紧绷,厉声打断:“不是你想的那样。”
魏启民看到母亲这模样,不确定她是不是被猜中了过往而恼羞成怒。
“娘,这世上的许多关系看似牢固,其实就如空中楼阁,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我不管你凭什么看中谭二,就凭他干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