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恨谭二,今儿也不能对他出手。
端午反应飞快,已经跑进屋子里去给主子取衣衫。
原本院子里就只有贴身伺候的两人,魏启民是不习惯在光天化日之下裸着,一开始的不适应后,发现这里没外人,他也放松下来,慢条斯理地由端午伺候着将衣衫穿好。
这期间,他脸色阴沉。
随金和端午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老老实实做事,做事时还不敢发出丝毫动静。
顾秋实慢悠悠道:“让那个女人滚出来,然后找人把这屋子里里外外给我收拾干净,今天晚上我要住进去。”
魏启民怒而抬头。
顾秋实坦然回望:“这是公子给我的院子,我才是这里面的主人。怎么,主人不住主院住厢房?这是哪家的规矩?一个不要脸嫁人了还和奸夫苟且的女人,我凭什么要让着她?”
他毫不掩饰话语里对芬芳的鄙视。
魏启民是欺负了不少女人,但像芬芳这样乐在其中,都已经被魏启民放弃了还锲而不舍贴上来的,这还是第一个。
其他的女人不管愿不愿意,都从来没想过要与魏启民暗地里来往多久,更像是露水姻缘一般,睡一次就拿一次的好处,每次都当做是最后一回。
当然了,有些女子不愿,被魏启民强迫后,多数也是拿银子忍下这件事,闹又闹不过,不忍能怎么办?
知道的人一多,活都要活不下去了。
真正聪明的女子回家后不会提这样一番经历,要是说了,即便是将得到的好处交了出来,遇上厚道的婆家还好,要是遇上的男人不厚道,一辈子都会因为这件事被婆家拿捏。
魏启民到底是妥协了,侧头看向随金。
端午时才到他身边的,虽然机灵,但偶尔也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而随金不一样,两人一起长大,魏启民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要怎么做。
“端午,去找两个嘴紧的丫鬟来收拾屋子。”
顾秋实补充:“那屋里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把床也换掉。”
魏启民又怒,谭二这样做,分明就是嫌弃他。
“公子,你还是别生气了。你再气,又不能咬我一口。”
魏启民:“……”
他深呼吸一口气,起身带着随金走了。
端午留了下来,盯着那些丫鬟收拾屋子。
这一会儿的功夫,床上的芬芳已经穿好了衣裙,魏启民承诺过给她的小丫鬟还没到,她只能自己穿,甚至都没有人给她其他的衣裙,她只能将脱下来的新娘吉服重新穿上。
新嫁娘的衣裳都会用很厚重的料子,好上绣线,也不容易皱。
芬芳其实很喜欢这身衣裳,她长这么大,第一回穿宽袍大袖,挺直了脊背后,她感觉自己也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让她换,她还舍不得呢。
“耳朵,你……”
顾秋实眼神冷淡地看过去:“你什么人?也配这样喊我?”
在这偌大魏府,也只有几个主子这样称呼他,下人里面,就随金这样喊。
往日谭二身为魏启民身边贴身伺候之人,其他下人知道他有这个名字,也没人敢大喇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