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一次陈皮从花娘的床上下来回家给父亲办丧事……这件事情虽然挺隐秘,但还是被人知道了。
当然了,这种事情不好乱说,因此,知道的人不多。
这会儿看到陈皮又不见,知道内情的人就思量开了。
而事实上,知道陈皮去找花娘的人,本身也不那么干净。当然不会主动提。
众人又准备着办丧事……和前两次不同的是,陈婆子身上的衣裳没法换。
一般人在过世后,家人都会赶紧把寿衣给换上,因为越往后身子越僵硬,越是不好穿。
但是陈婆子身上那么脏,一两盆水都洗不干净,不是亲人,都不愿意伸这个手。
陈二妹哭着回来,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必须要有至少两个人在边上帮忙。
她希望嫂嫂能主动,结果等了半天都没反应,无奈,陈二妹只能开口喊:“嫂嫂,我们俩动手,让村里的大娘帮忙打水。”
贺香莲用手撑着额头:“我头很痛,站都站不稳,实在是帮不了你,你找别人帮忙吧。”
陈二妹听着这话不太对劲。
什么叫帮不了你?
这是她亲娘,是嫂嫂的亲婆婆。两人穿衣本就是分内之事。
怎么能算是帮她?
“嫂嫂,你……”
贺香莲抬眼,冷然道:“我说帮不了就是帮不了。你不要勉强我。”
陈二妹哑然。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哥哥有多荒唐,也知道爹娘在哥哥和嫂嫂之间,肯定会护着自己的儿子。
如今嫂嫂和母亲离心,多半也是因哥哥而起。
“嫂嫂,这不是置气的时候。”
贺香莲呵呵:“那是你亲娘,你照顾她是应该的。”
“可这也是你亲婆婆。”陈二妹有些恼了,老人在过世之后,要是因为这些事情一家子互相推诿,会被人笑话的。
母亲都已经不在了,不管她之前是什么样的性子,陈二妹都希望母亲能顺顺利利的走。
“是啊,这是我婆婆。但是我这些年的为这个家付出已经足够多,你不要再勉强我。”贺香莲说着,身子摇摇晃晃坐在了椅子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村里人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她是真的病得起不来身还是不想送婆婆最后一程。当然了,他们也不想把人往坏了猜,大部分人还是觉得贺香莲多半是扛不住了。
村里人倒也不是不愿意帮着送老人最后一程,但是陈婆子这情况特殊啊。不是真正和陈家亲近的人,都不愿意沾手。
其实陈家之前还是有几个实在亲戚,在陈家遇上困难的时候还慷慨解囊。但因为陈皮还银子时说的话实在太难听,把众人给得罪了。
陈二妹又哭又求,找了两个本家的长辈帮忙,一直折腾到快天亮了,才勉勉强强换上了衣裳。
而这个时候,陈皮还没有回来。
之前那个猜测陈皮在花娘那里的人到底是说漏了嘴,其实这种话不好说。旁人听见了也不敢闹出来,但这件事情传入了刘家人的耳中。
两家大打一场,看似刘家赢了,但是刘老大可是付出了十两银子的代价才逃脱了牢狱之灾,如今心里窝火着呢。
得知陈皮又去找花娘,别人不好说,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