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给你爹磕头。”
陈皮不知父亲的死因,老老实实跪下守灵。
等到夜深人静,帮忙的亲戚和邻居散去,贺香莲凑了过来:“拿银子。”
陈皮皱眉:“做什么?”
“给爹办丧事。”如果说原先贺香莲对待陈皮是厌恶的话,如今就只剩下了恨。
“如果不是你把银子偷走,爹也不会死。”
陈皮心头咯噔一声,他当然不承认自己有错,冷笑道:“你不知道把这件事情瞒下来吗?合着我爹是被你气死的,贱妇!”
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贺香莲扑倒在灵堂前,看着面前的棺木,心中格外讽刺。她自问对得起陈家,却只得了这样一个结果。
陈婆子整个人蔫蔫的,没什么精神,看到儿子打人,总算是回过了神:“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贺香莲垂下眼眸,不光怨恨陈皮,对婆婆也生出了怨。她为家里付出了这么多,都被陈皮打趴在地上了,也不见婆婆为她讨公道,只是短短一句“不要动手”。
合着她的打就白挨了?
陈皮出声:“丧事是由我一力操办,你不用多管。”
贺香莲原本也不想管,只是不想丢人而已……这丧事要是办不好,别人笑话陈皮,也会笑话陈阿伟,她完全是替自己儿子考虑。
村里有那种专门帮别人家主理红白喜事的管事,只要请了他们帮忙,不说能把红白喜事办得有多面面俱到,至少不会出大事。
丧事一切顺利,三日后,陈老头下葬。
陈皮跪灵累着了,老实了几天。
贺香莲经历此事,也大病一场。
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陈阿伟身上的伤势有所好转,如今已经能下地行走。不过,王大夫也说了,他受伤严重,无论怎么治,无论怎么养,都不可能恢复的如同常人。
还有外人不知道的是,陈阿伟那处明明没有受伤,但是他……不行了。
阿伟媳妇在送走了陈老头后,借口要回娘家散散心,结果一去就不回来。
半个月之后,贺香莲儿子去接人,却得知人家已经定亲,再过几天就是婚期。
陈家人很不满意,上门闹了一场,只拿回来了一两银子。
无论怎么劝,陈阿伟的媳都再也不愿意回来。
陈阿伟受不了外人异样的目光,伤势还没痊愈,又病了,躺在床上咳咳咳,一两银子全部都拿来买了药。
贺香莲不在乎陈家的其他人,只在乎儿子。她守在儿子的床边照顾,累得心力交瘁。
陈婆子有时候会做饭,但大多数还是贺香莲在伺候一家子。
之前家里的人挺多,吃饭时整张桌子都要坐满。如今……陈阿伟躺在床上养病,吃饭的就只剩下三个人。
这天下午,贺香莲做好了饭,喊了婆婆出来。左等右等不见陈皮露面。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家里有了不少空余的屋子,夫妻俩不管白天黑夜,除了吃饭之外都不怎么碰面。
贺香莲不想再等,她一天累死累活,晚上还要熬夜照顾儿子,从早到晚都有忙不完的事,不想在吃饭上多耽搁时间。
陈婆子看她开吃,也不好阻止。实在是家里的运势越来越低,气氛越来越差,她不想和儿媳吵架,于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