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错不能认。
而不认错,就得证明他们是对的,是陈皮该打。
其实刘家兄弟跑来阻止白寡妇离开,并不单纯是为了银子和地,还因为……兄弟里头有白寡妇的相好。
“陈皮欺负我嫂子,还要把人带走 ,他是活该被打。以后他要是敢再干这种事,我们还要打他。”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
陈家人也想和他们讲道理,但是陈皮的伤等不得。
陈婆子立刻让人去请了王大夫来,又找人将儿子搬回家里。
刘家兄弟并没有各回各家,而是就站在人群之中数落陈皮的错处。
不光说陈皮勾引白寡妇,还数落陈皮过去干的那些缺德事,就连小时候偷别人的果子都扯出来了。
顾秋实站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高大丫以为众人会议论胡大锣,而事实上,顾秋实东西卖得便宜,原先胡大锣的遭遇就挺得人同情,如今顾秋实又让这种人占了便宜,他们就更觉得陈家过分。
“已经私底下来往了几个月了。”
“陈皮很过分,有时候还在这边过夜,有天半夜我起来上茅房,一个人影从那墙头翻出来,险些没把我吓死。”
“白寡妇也是,在村里住着还有刘家护着,她要是跟着去了……陈皮在城里混了那么多年,转头把她卖了,她也只能受着。”
……
众人议论纷纷。
顾秋实心满意足往回走,路过陈家院子,看到里面乱糟糟的,王大夫正在给陈皮包扎,陈阿秀坐在旁边,整个人失魂落魄。
不见陈家两个儿媳妇,倒是陈阿志兄弟俩一个在打水,一个在烧火,二人慌慌张张,弄得灰头土脸。
贺香莲守在陈皮旁边,眉头紧皱,满眼的憔悴。她察觉到门口有不少人在看热闹,正想起身去关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
看清楚是胡大锣站在那里,贺香莲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此时的胡大锣一身九成新的长袍,整个人干干净净,胡子也刮了,乍一看,像是个书生,气质真的和以前大不相同,人看着也比当初在陈家的时候年轻了好几岁。
贺香莲还待细看,却见那人已经转身离开。
*
陈皮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他脑子昏昏沉沉,看着窗户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家里,也想起来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可真是……他得知了陈阿秀事情不成,反而还被毁了名声,尤其是听说陈家人要不到赔偿时,他心里就生出了离开的想法。
回到村里,陈皮虽然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其实他过得很是压抑。
原先他在城里的时候,三天两头会小酌几杯,那些卤肉也好,烧鸡也罢,十天半月他也能买点回来尝一尝。
可是回到了村里,因为家里如今不宽裕的缘故,天天吃糠咽菜。偶尔有点肉,家里人的手艺也不好,完全比不上城里卖的那些吃食。
镇上也有得卖,但陈皮自觉自己在镇上已经丢尽了颜面,万分不想出现在人前……他要是托人买东西,就会让人知道他家在欠了别人债还没有还的情形下跑去买烧鸡了。
这么干,会有人骂他。也会引得那些债主再次上门讨债。
陈皮再回来不久后就已经萌生了再次离开的想法。
当然了,之前那个家是不能回了。孩子们长大成亲后,根本不愿意尊重他,看他拿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