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眼神一转,很快就有了个主意,拎着包袱到了杂货铺门口。
“你这都有些什么东西卖?”
顾秋实反问:“你想买什么?”
陈皮看了半晌:“要糖,称个三斤。”眼看柜台里的人在忙活,他喃喃道:“当年我离家的时候,兄妹几人都很喜欢吃糖,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原谅我。”
这话声音不高不低,恰巧能让顾秋实听个清楚。
顾秋实假装不认识他:“哦?你离家多年?”
“是啊,听说我媳妇另找了一个男人过日子,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陈皮好奇问,“你听说过胡大锣吗?”
顾秋实颔首:“我就是!如果你的媳妇是贺香莲的话,他们在等你回家,不过,一家子都不干人事,跟畜生差不多。”
陈皮是奔着让妻儿接纳自己才回来的,听到有人辱骂他们,自然不能忍。还有,他不觉得自己有与胡大锣亲近的必要,最好是打一架直接闹翻,以后大家再也不来往。
“你给我闭嘴!”
顾秋实扬眉:“我说的是事实。”
陈皮抡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顾秋实当然不会站着挨打,拿起秤砣敲了回去。
只一下,陈皮被打的头破血流,他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你……打人犯法,我要告你。”
顾秋实丝毫不惧:“告啊,你去把城里的大人叫来,刚好我也想告状。有些人故意讹诈我!”
陈皮才回来,很怕回不了家,这会儿头上受伤,太阳一晒,整个人昏昏沉沉,他干脆眼睛一闭,直接倒在了地上。
俩人在这打架,即便是此刻日头正高,街上行人不多,也还是有十多个人围过来看热闹。看到陈皮晕倒,有那胆子小的大喊:“该不会是出人命了吧?”
也有热心肠的人转身就走:“我去请大夫。”
顾秋实提醒:“有没有白玉村的人?最好是告诉陈家人,让他们来把这人接走。”
白玉村的人不在,不过村子离这里不远,马车跑一趟,来回才一刻钟。
到底是一条人命,有马车跑了一趟。
最近顾秋实这生意做得热闹,也有不少人认识他,这会儿有人凑过来提醒:“你把人打成这样,小心被陈家讹上。”
“他们不敢。”顾秋实故意道:“我给陈皮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打他一顿,他也只能受着。还有,如果他真要告状,那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顾秋实下手有分寸,又不会真的把人打死,这件事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陈家老两口等了儿子多年,原先大的胆子进城好几趟,花费了不少盘缠,好不容易把人找着了,儿子死活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回来。
后来,老两口年纪越来越大,又听说儿子搬了家,便再也没去过。
听说儿子回来了,又被胡大锣打伤,陈家二老立刻就着马车到了镇上。
贺香莲得了消息,也飞快追了上来。
倒是陈家兄弟得到消息晚,没能赶上马车,干脆找了村里的牛车跑一趟。
陈皮又不是真的晕倒,这种天气在太阳底下晒着,那滋味,谁晒谁知道。
他有些躺不住,暗骂围观的众人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