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胡家的血脉,你个断子绝孙的死绝户,未免太绝情了。”
顾秋实都已经要出门了,听到这话,冷笑一声进了厨房:“既然你们都说我绝情,那我就绝情给你们看!吃了肉也不会说好话,那就别吃了。”
他将带来的那块肉从盆子里取出,提着就走。
胡家人:“……”
大人们只是意外。
小孩子想不到这么多,先是被吓到角落瑟瑟发抖,这会儿看到肉没了,瞬间大哭起来。
孩子又多,嗓门还大,哭得人耳朵发麻。
*
顾秋实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肉,炖好了后,跑去请酒楼的掌柜。
掌柜姓周,平时对客人很是客气和善,对待伙计就是另一副面孔。
不管他刻薄也好,善良也罢,总归胡大锣小时候得过他的好。
当下的铁器无论大小都不便宜,遇上朝廷抓得紧的时候,铁锅都买不到一口。
即便是有银子,铁锅和柴刀也不能乱买,这两样不允许百姓在家里囤积,每户人家只能各买一样。
当下又喜欢是几代同堂,家里的一把柴刀根本就不够用,掌柜给他的刀,应该是从家里取的……家里的刀给他了,那掌柜家里就没得用了。这份心意真的很难得。
周掌柜在酒楼里干了多年,他是东家的亲戚,没想到胡大锣这小子会请自己吃饭,意外之余,也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顾秋实让他带上家里人。
周掌柜最后带上了自己的儿子。
周明阳和胡大锣同岁,读过几年书,如今在镇上的一间铺子里做账房。
三人坐在一起,说着镇上的事,气氛倒也和乐。
顾秋实准备了十斤酒,酒喝了一半,肉吃得差不多,最后三人醉得东倒西歪。
晚上胡四哥下工回来后,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立刻就要去找小五算账,结果,跑到了新宅子外面敲了半天的门,里面也没动静。
翌日,周掌柜最先醒来,立刻叫醒了儿子,两人还要去上工呢。在院子里匆匆洗了把脸,辞别顾秋实离开。
顾秋实昨天蒸的馒头还有很多,他跑到厨房里添了把火,热了三个馒头,又将剩下的肉也一起蒸了。
他正打扫屋子里昨天剩下的狼藉,胡四哥就到了,一起来的还有胡家二老。
顾秋实打开门看到他们:“如果你们来是为了说孩子的事儿,那没什么好说的,我不会养奶娃娃。”
胡四哥打量着这宽敞的院子,心里不是滋味,全家挤的那个院子还没有这边宽敞……愈发打定了主意要把小儿子塞过来。
“孩子生下来没奶喝不容易养大,这样好了,让你四嫂将孩子奶到一岁,到时你再带过来……”
顾秋实轮着拳头冲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拳。
胡四哥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瞬间就被打懵了。
顾秋实将他摁在地上,还要动手揍。
胡老头急忙上前去拉:“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顾秋实没有推攘胡老头,这二老年纪都大了,经不起他推,万一摔出个好歹,胡大锣的名声也毁了。
他顺势收手,揉着手腕狠狠瞪着胡四哥。
胡四哥捂着被打肿了的下巴起身,愤然质问:“你凭什么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