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我再说一次,十年前贺香莲身上的衣裳真的不是我扒的,我只是听到了她的哭喊呼救跑过去帮忙的好心人。”
“你说是就是?”陈母跳了起来,“如果不是你干的,你为何要认?当日我们要去衙门对质,是你自己不敢。”
“事情都过去十年了,当初的事情谁是谁非早已经说不清。”顾秋实一字一句道:“如果真的是我,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谁算计了当日之事,一定会断子绝孙!”
陈家二老脸色特别难看。
贺香莲面色惨白:“虎子爹,今日家中大喜,你怎么非得……”
“我说了让你换个称呼,虎子的爹又不是我,天天这么喊,恶心。”顾秋实一抬手,将手里团着的破衣扔到了不远处的小河里。
胡大锣总共两身衣裳,好的那身自然是穿着给继子娶媳妇,昨天脱下来的是他平时干活所穿,补丁一层又一层,并且昨天脱下来的时候背上又扯开了个一尺那么长的口子。
这种破烂,补好了顾秋实也不会穿。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顾秋实还把门口的一桌饭菜掀了。
桌子翻倒,盘子碎了一地,好好的菜全部落到了地上,倒是便宜了门口徘徊的七八条狗子。
狗子们一拥而上。
顾秋实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陈母气得跳脚,吵着闹着要去打人,但都被两个孙子拦了下来。
看陈家人大喜之日桌子被掀了也忍着,众人心里都有了几分计较。
还是心虚啊。
若不然,就陈家二老的脾气,大喜日子被人毁了,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他走了,陈父努力压着脾气,勉强笑着让众人吃好喝好。
吃人嘴短,众人不好坐在陈家的宴席上说他们家的闲话,只能和认识的人互相交换眼色。
无论陈家如何活跃气氛,院子里都再回不到一开始的热闹。
*
胡大锣没有地方去。
他没成亲的时候在家里跟侄子挤,成亲了住在陈家,如今……胡家是回不去了。
好在胡大锣没有蠢到底,他当初没成亲之前那些年攒下来的银子,包括成亲之后砍柴卖的银子,全部都自己攒着。
如今全部的家当有八两多。
顾秋实出门后,没有往镇上去,而是去了周围的大山里。
胡大锣几岁开始就在附近的山里转悠,也试图采药,可惜他那时候年纪小,去不了太远的地方,还经常把药材认错,后来就放弃了。
顾秋实到上去采点药材来卖,总要先找个落脚地。
如今他离开了陈家,陈家人肯定在私底下看他的笑话。
说起来,胡大锣这命确实挺惨,有一双父母,却和没有一样。
蹉跎了半生,身边没有一个贴心人,没有人真正关心他,有几个愿意靠近的,也都是利用他。
胡大锣经常上山砍柴,但他的柴刀放在家里容易被陈家其他人拿走,后来他也学乖了,柴刀就藏在上山的路旁。
附近有大夫在采药,顾秋实去的都是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里,一连转了三日,然后用自制的篓子带了不少药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