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弄得浑身是粪,洗了多少遍也洗不干净,胳膊还摔断了。
大夫说,那胳膊再不可能恢复到如同常人。
而且他伤的还是右胳膊,这件事情对何浩品打击很大,险些没气疯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六元带着礼物登门拜访,说是探望他的伤。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他不能科举后,学堂里的同窗们虽然看见了他会打招呼,还显得特别热情,但是,一次都没有上门探望过。
上一次他才和江六元打架,这会儿江六元登门,多半是没好事。
不过,何浩品还是拖着那条再也不能好转的胳膊见了客。他好不了,别人也休想好。
抱着这种恶意,何浩品在看到江六元进来时故意抽了抽鼻子后又用手嫌弃的扇了扇,好像屋子里很臭似的……他也没有生气。
“来人,给江秀才上茶。”
说完后又冲着江六元笑着道:“我们家的茶都是便宜货,江秀才可能喝不惯。”
江六元皱了皱眉:“能不能开开窗,再点个熏香?”
他面上的嫌弃毫不掩饰。
这根本就不是上门探望病人的态度,更像是上门找茬儿。
何浩品还是没生气,因为他也想找茬。
“我昨天晚上刚掉茅坑,就这个味儿,你忍着吧。”
江六元一脸惊奇:“话说你们家还有茅坑那玩意儿吗?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茅坑不臭吗?你家怎么不准备恭桶呢?是不喜欢用桶?”
不是不喜欢用桶,也不是买不起桶,而是没有人刷。
何家原本还算富裕,可是娶林飞雁得拿出诚意来呀,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银子,后来父子俩连番出事,到处求人帮忙,银子就跟流水似的花了出去。如今家里虽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却也不敢再和以前一样大手大脚了。
何浩品面色淡淡:“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江六元笑容瞬间收敛:“不做什么,就是来警告你,如今飞雁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何浩品颔首:“行!我祝二位白头偕老……”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江六元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忍住了不追问。
何浩品自顾自道:“那个……江秀才,咱们两人虽然有些恩怨,但到底同窗多年,有些事情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蒙在鼓里。”
江六元满脸不以为然,拨弄着扇坠。
何浩品追问:“之前我和那个花娘过夜的事情你知道吗?”
江六元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他安排的呢。何浩品那个舅舅就是拿了他的银子才干了这些事。也多亏了那男人贪财,不然,想要让他们夫妻和离,绝对不会这么容易。
“听说过,好像那花娘还有病,是吗?”江六元似笑非笑,“你如果想拜托我帮你请高明大夫,那不用开口了,回头我要是遇上,肯定帮你引荐。”
“那种脏病,我已经不指望能治好了。”何浩品摆摆手,“这些日子我看了不少大夫,除了骗子,就没有一个大夫敢保证能让我痊愈。”
江六元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古怪。
按理来说,任何人摊上这种病,不说自暴自弃,至少也会黯然神伤。但此时的何浩品似乎隐隐还有点兴奋。
“你别放弃呀!这天底下高明的大夫那么多,总能想到办法的。你还这么年轻呢,真就甘心就此去死?”
何浩品颔首:“我已经认命了。再不想死,老天爷要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