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林飞雁昨天晚上才建立起来的自信瞬间就被打得七零八落。薛斯年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眼神和语气里都满是对他们夫妻的嫌弃,她实在不能厚着脸皮说薛斯年是为了帮她解决麻烦才帮的忙。
她一瞬间心里特别难受,袖子里的手都在抖,再开口时,声音都是颤抖的:“无论如何,都要多谢你。”
话音未落,她飞快放下了帘子。
帘子落下的同时,她的眼泪也滚了出来。
顾秋实却并没有受影响,再次给了刘玉宜一串油果子。
刘玉宜伸手接过,她已经吃了三串,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我不想吃了,包着吧。”
两人有说有笑渐行渐远,林飞雁努力克制着不去看他们,却还是忍不住跑到后窗看两人相携着走远。她脑子里乱糟糟的,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脸。
她……容貌才华堪称城内第一人,真的比不上那个毁容了的刘玉宜?
*
刘举人觉得女婿有点飘,最近他很忙,要参加乡试的那些学子抓得很紧,几个夫子加了课。甚至课后也不得空,还要指点学子们的文章。
而家里的女婿呢,同样是要参加乡试,学堂不去,天天在家憨吃傻玩,虽然也看书,也写文章,且文章写得不错。但还有两个多月就是乡试,他这态度……太松弛了。
“去学堂吧,我的课你可以不上,其他夫子的课你该去听听。每个夫子的想法不同,听了对你多少都有些好处。”
顾秋实下意识就想拒绝。
刘举人板起脸:“你必须去!”
他看向女儿,解释:“杨家那边长辈没有读过书,也不知道这即将参加乡试的人该是个什么态度,从来不约束他们兄弟。但是我见识得多,这临时抱佛脚,万一抱着了,没考上的能考上,考上了名次也能更靠前些。总之,我不会害你。”
这话与其说他是冲着女儿,不如说是冲着顾秋实这个女婿。
人家苦口婆心,顾秋实也不可能说自己不读书也能考上,原本薛斯年就耽误了好几年,书也不看就能考中,那不是人,而是神!
顾秋实答应了下来。
最近杨承运也在。
他又被要求住进了周家,在回家去过了一段比较自在的日子之后,他再也受不了周家那种沉闷的气氛,主动要求去学堂。周举人去年那时候有半年没有在学堂里,都是其他的夫子帮他顶上,这会儿有一位夫子回家伺候生病的母亲,他也得帮忙。
于是,周举人每天要上两个时辰,这就去了半日,他也不放心让女婿自己一个人在家看书。得知女婿要去学堂,便没怎么阻拦。
如今顾秋实到了学堂上,身边除了一个大哥之外,还有江六元是个熟人。
杨承运从弟弟那里听说了一些事,对江六元此人很是戒备,平时是能不来往就不来往。课一上完,兄弟俩立刻往外奔,绝对不和他单独相处。
这一日,顾秋实在学堂里的桌上练字,他不爱出去闲逛,写完了一篇,算算时间夫子要来了。他这边正在收拾,杨承运闲着无事也过来帮忙,两人正手忙脚乱,江六元就进来了,冷着一张脸,还将桌上的毛笔狠狠掷在地上。
像江六元这样的公子,平时彬彬有礼,待人温和,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其他的人都诧异地忘了过了。
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江六元清醒了几分,面色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这笔坏了,昨天毁了我不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