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举人知道他不会不中,此人潜力很大,就如他哥哥一般,考中举人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小子……”刘举人手点了点他,“反正都要定亲,晚不如早!今日回去你就禀明长辈,早日上门提亲吧。”
顾秋实欢喜无限:“多谢伯父。”
刘举人一脸严肃:“我女儿脸上有胎记,你也看见了的,以后无论你们夫妻感情如何,你都不许拿脸上的胎记来羞辱她,否则,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一定会为女儿讨个公道。”
“那不会。”顾秋实保证了一番,再次道谢,告辞后脚步轻快地离开。
刘举人看到他雀跃的背影,心下更放松了几分。
杨氏也想过小儿媳妇的人选,上半年她也见过几位媒人,媒人张口就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杨氏犯了难,儿子很少回来,平时又那么忙,连相看的时间都抽不出来。还有,儿子十七岁,说大也不算大……她自觉对小儿子亏欠良多,不想违背孩子意愿,还想着等过年的时候找个机会跟小儿子好好谈一谈。
于是,就搁置了下来。
杨氏听了儿子找媒人上门提亲的话,心里特别庆幸自己上半年没有多事,欢天喜地出门了。
这上门提亲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杨氏不太清楚……大儿子的婚事成得稀里糊涂,周家那边怎么要,她就怎么准备。但是刘举人一点要求都没提,她只能询问媒人。
薛大堂很高兴,晚饭的时候,还多喝了几杯。
周举人看在眼中,若有所思。
他知道薛斯年在写话本,也经常往外跑,还不知道薛斯年经常跑去登刘举人的门。
“斯年是吧?你要参加明年的县试?”
顾秋实颔首,他就要考,谁拦也不好使。
周举人一脸不赞同:“据我所知,你这期间耽误了好几年,最近也很不用功。考一次县试,保费和衙门那边的笔墨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当下考科举,笔墨纸砚都是衙门准备,当然了,这部分银子得考生自己出。
他这话很不讨喜,落在众人耳中,好像参加科举是浪费银子。
薛大堂喝了点酒,情绪有些激动:“我就这两个儿子,斯年从小就懂事,他想要去试试,这银子我出得心甘情愿。”
杨氏也是这种想法,再说,儿子最近还买了些首饰给她……儿子知道孝顺,她很高兴。但他们夫妻年纪轻轻也用不着儿子供养,光是儿子买东西的花销,就已经远远超过了考县试需要的银子。
家中再难,也没难到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的地步。
再说,不管家里拿不拿得出来,关周举人什么事?
原先两家人很少来往,逢年过节才见一见面,见面都互相客气,不怎么说私事。杨氏没发觉这亲家如此不知分寸。
不都说读书明理吗?
周举人好像是读书读太多,整个人都读愚了。
杨氏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亲家对自家有恩”,才将到嘴边的那句“又没浪费你银子”咽回去。
气氛有些凝滞,周举人却不觉得哪里不对,他本意也不是想要插手杨家人花银子的习惯,什么偏不偏心之类,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薛斯年读书的态度不够端正,不适合开春后参加县试。
顾秋实完全不在意周举人的想法,随口道:“上个月我分红拿到了几十两,不差这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