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着,地上都是水,床上的被子也湿透了。
上辈子薛斯年回来的路上被人在巷子里揍了一顿,当时也算深受重伤,被路人救了送去医馆后,他就回家养伤了。还不知道自己的屋子被人泼水的事。
顾秋实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谁干的?”
这会儿大部分的人都在前面干活,只有做饭的厨娘在旁边的厨房里忙活,听到这话,探头看了一眼,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对上顾秋实的目光,她忙解释:“不是我。”
顾秋实追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
“现在是只有我一个人,但这院子谁都可以进。”厨娘轻哼一声,“你自己得罪了人,别拿我发脾气啊!”
顾秋实去了前院,找到了管事。
布庄的东家只有这一间铺,生意做得不大,管事也是东家的亲戚,看见顾秋实后,管事立即道:“赶紧来帮忙,来了这么多的货,天黑都搬不完。”
薛斯年是账房,其实也是打杂的,铺子里忙起来的时候,他甚至还要去前面帮忙裁布……但也仅此而已。
他最多就是裁布,因为读过书的缘故,东家和管事都对他客客气气。
管事张口就让他搬布料,多半也是得了吩咐。
上辈子的薛斯年养好伤回来后面对这些刁难都忍了,但顾秋实不打算忍,直言:“我没什么力气,扛不动布料。还有,我想请管事查一下到底是谁将我的床铺和屋子全部都淋湿了,那屋子没法睡。”
“真的?”管事一脸惊讶,敲了敲柜台道:“等我把这些货卸完,明儿再说吧。对了,你不搬布料,也过来数一下料子。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
往日有新料子来,入库多少,都是管事的事,薛斯年只需要去库房清点。当然了,谁都有走不开的时候,薛斯年在这间铺子里已经有五年,也帮管事接过货。
但是,管事以前是真的有事,今儿嘛,多半是听了别人的吩咐故意使唤顾秋实。
薛斯年后来会被陷害入狱,也是管事和东家的手笔。因此,顾秋实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干。
“今天我是告了假,扣了工钱的。再说,我屋子里湿成那样,实在没空。”
他摆摆手,“明天之前,我要知道到底是谁欺负人,管事如果查不清楚……”
管事嗤笑:“那你待如何?”
“我能如何?咱人微言轻,只是一个小小账房而已,同样的工钱,东家在街上随便找人就能替代了我,被人排挤成这样,我只能不干了呀。”顾秋实转身,“我要回家一趟,如果明天我回来,没有人给我道歉,也没有人帮我收拾屋子,那就麻烦管事把这个月的工钱给我结一下。”
管事脸色不太好,忽然讥讽道:“听说你和林大人的孙女认识?你这都要做大官的孙女婿了,当然是不好在继续留在这里干活,说什么被排挤,都是借口。你不干,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准备做小白脸了。 ”
任何一个男人被这样说,心情都会好。
薛斯年从来就没有过做小白脸吃软饭的想法,偏偏这是事实,被人说了,他还不能反驳。
顾秋实两步上前,拳头狠狠朝着管事的下巴锤了过去,一下子就把人打到了地上。
这还是铺子的前面,众人都惊呆了。谁都想不到一向温和的薛斯年居然这么大的胆子。
打管事,他是真不想干了啊。
顾秋实并未收手,冲上去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