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彩玉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孙博俊这儿栽跟头,被婆家训斥,今儿一大早跑出来,是为了避开娘家爹娘的质问。她面色铁青:“不想死,就赶紧把解药送上。”
“说的好像你想死似的。”顾秋实姿态悠闲,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
沈彩玉看到他这模样,心中更添几分愤怒,正想训斥,肚子里传来一阵绞痛。她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孙博俊,你下的什么药?”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沈姑娘要是扛不住痛,就先把解药拿来。”顾秋实朝她伸出了手。
养尊处优的沈彩玉确实受不了这样的疼痛,看着伸到面前的大手:“我没带解药。”
顾秋实眼神一厉,孙博俊中的毒平时不难受,但只要一发作,喉咙就会肿,如果不吃解药,半刻钟之内喉咙就会肿得堵住气道,让人窒息身亡。
这样的情形下,沈彩玉出来见他不带解药,分明是不顾他的死活。
也对,沈彩玉从来就没有将孙博俊当一回事,又怎会管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那我也没带解药。”顾秋实起身,“医馆里还忙着,我领着工钱,不能耽搁太久,失陪!”
他要走?
沈彩玉本就疼痛心,知他走了之后这疼痛没法减轻,瞬间怒火冲天,说话也很不好听:“你要是敢走,稍后我就找到你的东家,让他将你辞退。”
顾秋实摆摆手,满脸的无所谓。
眼看人就要踏出门,沈彩玉再也扛不住:“我让红果去给你取解药,你把解药拿来……什么事都好商量。”
最后一句,很是不甘。
沈彩玉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痛,想要晕又晕不了。
顾秋实取出了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味道奇差,闻着臭臭的。
红果面色有些古怪,到底还是取过来送到了自家主子面前。
沈彩玉看着那黑药丸,皱眉道:“你确定这是解药,而不是牛屎捏的?”
顾秋实呵呵:“只有这个,不吃就算了。”
人的底线在疼痛面前会一步步降低,如果沈彩玉没有中毒,像这种东西她绝对碰都不碰,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绝不会入口。
但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晾你也不敢耍我。”撂一句狠话后,她迫不及待地将那药放入了口中。
这解药不好吃,入口后根本不化,还得嚼,那一言难尽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险些把沈彩玉恶心得吐出来。
她拼命嚼了几下,总算是将药咽了下去,然后腹中的疼痛果然在慢慢减轻,她缓缓起身,理了一下已经被冷汗打湿的头发,咬牙切齿地吩咐:“红果,去叫护卫来,把这个混账给我捆回府。”
今儿的孙博俊姿态很高,沈彩玉很看不惯,就想扯掉他脸上的得意,让他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顾秋实扬眉:“姑娘,你要是把我捆回去,我就做不了解药了。”
闻言,沈彩玉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
“你什么意思?刚才那药没有解了我身上的毒?”
顾秋实颔首:“没解干净。”
沈彩玉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脑中一片空白:“孙博俊,是不是想死?”
“我正是因为想要活下去,所以才留了后手。”顾秋实叹息一声,“沈姑娘,你也别怪我,这都是被你逼的。我一条贱命是死是活都无所谓,谁让我倒霉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