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酒杯倒了酒,亲自送到顾秋实面前:“黎公子,今日我请你来,主要是想慎重将表妹托付到你手上,姨父对表妹不甚关心,兴许不会管她成亲之后过得如何。但我一直拿表妹当自己的亲妹妹,如果他受了委屈,不管你生意做得有多大,有多得人尊重,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你。即便拼上身家性命,也要为表妹讨个公道!”
古玉宜嗤笑一声。
没有回答,但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声嗤笑之中。
柳厚面色不太好:“表妹,我确实对不起你。但你即将出嫁,我也快要有自己的妻子,过去的事情孰是孰非且不提,往后的日子还长,你完全可以将我当做娘家人。”
“那我怕是会死得更快。”古玉宜满脸讥讽。
从小到大,有柳家母子在,继母只是忽略她,漠视她,克扣她的衣食住行。唯一一次出手就是她去给母亲上香……母亲不愿意葬在古家族地,偶然有一次路过那片山头,觉得那边景致不错,执意要睡在那处。
在稍微懂事后,古玉宜每年都会去给母亲上香,也从来没有出过事,所以她认为继母的手段不过如此,丝毫没有防备,对于继母安排过来的母子俩也没多想,以为继母再怎么恨她,也不会下毒手。
正是因为这份轻视,才险些遭了毒手。
她早就发现表哥跟古玉梅之间眉来眼去,只是没想到他们为了在一起居然会这般狠辣。她以为这只是古玉梅的算计,即便是表哥对古玉梅倾心,姨母也会为她讨个公道。
结果,公道是什么?
在姨母那边压根不存在,她只想讨好自己的亲生儿子。
“柳公子以后还是管好自己,不要操心太多,我自己的路,自己走!”她侧头看向顾秋实,“我相信文山。”
柳厚不满:“男人的话能信?”
顾秋实呵呵:“柳公子自己也是男人呢。我敢对天发誓说此生只玉宜一人,你敢么?”
在他的目光下,柳厚越来越狼狈。
顾秋实含笑起身:“玉宜,我们换一个雅间吧,桌上有不喜欢的人,倒胃口。”
两人携手出门,柳厚不甘心:“玉宜,我是变了心,是对你不起。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去死。”
顾秋实嗤笑:“你包庇凶手是事实。律法上都说,包庇坏人者同罪!柳公子,枕边躺着这么一条毒蛇,你真睡得着吗?”
最后一句话,说得语重心长。
二人携手而去,留下柳厚站在原地发呆。
*
何光泽最近心情不错,母亲的身子一日日好转,这两天已经能够下地行走,虽然需要人搀扶着,但比起之前躺在床上只剩下一口气时已经好太多了。
李氏好转后,总觉得没有胃口,就喜欢吃味道重的饭菜。何光泽每到自家酒楼,就会带一些回去。
这日他亲自拎着食盒去了正院,将随从放在外头,自己一个人进门。
垂花门里,李氏正坐在桌旁发呆,儿子到跟前了她才回过神来,立刻就带上了笑模样:“你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