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母亲的病情只能减缓不能痊愈后, 并且母亲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后,兄弟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着母亲了。
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兄弟俩一直没有时间闲下来细想, 直到此刻听了黎文山的话,何光泽才恍然发现,往前倒推,母亲生病时, 父亲和表妹已经在一起几个月了。
身在局中,何光泽没有发现此事, 此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他气得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巴掌。没心思挑拨黎文山对李清欢下杀手了,起身就走。到了门口,想起舅舅说黎文山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大家都是生意人,多个友人多条路,和气才能生财,再说,他心里很感激黎文山的这番提醒,到底还是回头道:“黎公子,我父亲是我父亲,我们兄弟是我们兄弟,都说冤有头债有主,跟还请黎公子不要迁怒……听说黎公子郊外的工坊之中做出了不少高明墨条,不知……”
顾秋实笑吟吟:“这个啊,已经有好多老爷交了定金,何公子如果有意购买,可以跟张管事商量,只是货物不多,需要等一等。”
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何光泽松了口气,黎文山还愿意与他做生意,那就是没有迁怒的意思,甚至也不建议他今日的挑拨。
他深吸口气,欠身一礼:“黎公子心胸大气,何某佩服。”
顾秋实笑着摆摆手:“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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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实又去了一趟古家,他和古玉宜的婚事定在一个月之后,因为古玉宜是姐姐,因此他们的婚期在古玉梅之前。
之前一直没机会见那位柳公子,偏这日在门口碰上了。
柳厚一身浅色衣衫,文质彬彬的模样,从古府出来准备离开时看见了顾秋实。
“黎公子。”
顾秋实含笑:“柳公子这是要走了?”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柳家也听说了黎文山手头那些墨条之事,本就想找机会拉近关系,还有,柳厚还有些话想要跟他说。看了看天色,见时辰还早,便提议,“黎公子,我一直拿玉宜表妹当亲妹妹看待,用不了多久,我们就是亲戚了。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我去缘玉楼席开一桌,咱们兄弟俩坐下来喝上几杯?”
顾秋实即便有时间也不想浪费在他身上,今儿是来探望未婚妻的,是未婚妻不够温柔美貌么,他疯了才会跟一个臭男人去喝酒。
“不方便呢,我今日想带玉宜去试嫁衣,今儿还比较重要,这是最后一试。”
柳厚眼神黯然了一瞬,复又强打起精神:“那就吃顿便饭,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的。这样吧,你带上玉宜表妹一起。”
他盛情相邀,顾秋实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多半是为了生意,兴许还有点儿意难平。
听古玉宜那个意思,在柳厚与古玉梅好上之前,柳家母子可一直都惦记着娃娃亲。也就是说,过去的许多里,柳厚都拿古玉宜当未婚妻,那么多年的感情,可不是这短短一年就能消散的。
必须要让这小子死心。
“也行。”顾秋实看向门房。
门房早就等着吩咐了,立刻跑了一趟。
等姑娘家出门得有耐心,顾秋实坐在车辕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翻着,都不看门口。
比起他的耐心十足,柳厚就有些不耐,他是站着,后来站不住跑去坐着,眼睛一直盯着门口。时不时的就过去问门房到底还要多久。
顾秋实看着眼里,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