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片片血迹,看着触目惊心。杨天成所在的位置,从开着的窗户看到了院子里某一处全是殷红,恨得眼睛几乎滴出血来。
“吴大河!”
顾秋实扬眉:“如何?只许你们母子害人,不许人反击吗?如果我爹没有大着胆子从马车上滚下来,现在已经被你打得半死,流出的血不会比这一片少。你的亲人才是亲人,别人的亲人就该死?杨天成,这天底下的所有人都是血肉之躯,在生死这件事情上,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以后你最好是老实一点,再敢对付我和我身边的人,我饶不了你!”
语罢,转身就走。
杨老爷有点儿尴尬,按理说,被他偏爱的儿子应该和他亲近一些才对,但是长子从头到尾没给他一个好脸。
杨夫人轻哼,也走了。
“夫人,我有话跟你说。”他急忙忙追上,“白姨娘伺候我这么多年……”
夫妻多载,虽然感情不睦,但杨夫人这些年除了找儿子之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杨老爷身上。可以说,他一抬脚,她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打断他道:“如果你想救姓白的,那也随你高兴。当年她背着我和你勾搭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该把她打死,后来她仗着儿子是杨府唯一男丁,哄着你从我这里把身契拿去消了,我不是不生气的泥人,而是看你面子。如今我发现过去的自己很蠢,如果我心狠一些,在发现她心思不纯后直接把那女人杖毙,我儿子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
她越说越激动,悲愤不已:“滚!以后少在我面前转悠。”
杨老爷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气成这样,真就不敢去追,不是不敢勉强她,而是害怕儿子因此恼恨自己。
顾秋实慢悠悠从院子里走出,身后的杨天成的都吐了血,他心情不错,看向杨老爷:“父亲,别再想着给他们母子求情,你自己也有错。如果不是你的纵容和包庇,他们母子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听到这话,杨老爷心头一颤。
“对不起。”
顾秋实呵呵:“你知道白姨娘要把我换走的事吗?”
“当然不知。”杨老爷否认,“你是我的嫡长子,你母亲温柔贤淑,你舅舅那边也能给我不少助力,你是我们两家人的纽带,若是提前知道,我一定会阻止。事实上,当年我也派人寻找了奶娘的踪迹,只是费尽心思都寻不到……有两个丫鬟帮着隐瞒,前些日子夫人才从她们口中得到奶娘下落,这才能顺藤摸瓜寻到你。”
对于这番话,顾秋实还是信的。
杨老爷发现白姨娘所作所为,下意识的包庇也并不是因为感情,而是权衡利弊后的决定。
杨天成那天过后,一日日虚弱下去,他怀疑自己住在府里有人对他下黑手,于是闹着要搬走。
杨老爷不放心儿子独自一个人住……即便这儿子再混账,那也是他亲生的。他还是希望杨天成尽快好起来。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杨天成在闹着搬走无果后,认为父亲是想拿他给吴大河表明心迹。
毕竟,吴大河是很能干,凭一己之力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已经积攒到了和杨府差不多的家财,家中生意交给他,一定能光耀门楣!杨天成还打听到,衙门里的大人已经注意到了那些墨条,都要了一些送去京城。
如果皇上喜欢,那杨家就是皇商,这都不是光耀门楣那么简单,而是改换门庭。
杨天成不想死,但他如今手头无钱,也没有一个得力之人,简直毫无反抗之力。他特别恨父亲的偏心,这又一次央求父亲无果后,他藏在袖子里的匕猛然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