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实打断她:“那你的长相呢?你就不相似么?”
高玉宜又是一愣,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她和舅舅家的表妹神似,高玉婷还说,她是刻意模仿,并且找来的妆娘都是朝着高家姐妹的五官轮廓模仿。
她没有这么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身为高家的嫡女,对妆娘的手艺挑剔,感觉妆容不对就换人,过去那些年,已经换了好多人。落在高玉婷的口中,就是那些妆娘并非手艺不好,而是画出的妆容不对她的心意……简直是百口莫辩。
直到现在,那种被身边所有亲近的人误会的憋屈还历历在目。即便澄清了真相,她重新回到高府,和亲人大抵也回不到从前了。
破镜重圆……镜子碎裂后,再怎么高超恢复手艺,都会让破裂之处留下再也抹不掉的痕迹。
不知不觉间,高玉宜已经满脸是泪,她伸手擦了擦眼角:“大河,我不想追究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那些亲人……我不想要了。”
“好!”顾秋实还是一如既往地顺着她。
高玉宜忽然笑了:“其实有这一场经历也不错,让我遇上了你,就不算是输得彻底。”
顾秋实把人送回了铺子后院,又增添了十来个护卫。保证在高玉宜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候不会有人闯进去。
他回到府里时,天已近黄昏。刚到门口,门房就凑上来低声道:“公子,老爷回来了。二公子已经去了主院好一会儿。”
言下之意,杨天成已经告状,并且可能已经告完了。
顾秋实颔首,看了一眼身边的随从。
随从递出了一个荷包,门房连连摆手。顾秋实出声:“收着吧,帮我做事,有你们的好。”
出手大方一些,会有人主动投靠上来,能省不少事。
顾秋实直奔主院。
杨老爷风尘仆仆,回来后没能洗漱,眉眼憔悴,但精神却特别亢奋。听了小儿子的话,也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换作以前,小儿子做生意不成,他即便是因为一片慈父之心不责备,心里还是会为杨家的以后发愁。
但现在不一样了,对小儿子失望过后,杨老爷就对他不抱期望,废就废一点,反正以后家里的生意有大儿子……他这一次出去三天,得到的好处比得上以往半年,而这些客商,都是从长子那里漏过来的。他还知道,自己做成的生意只是捡了一点汤喝,长子那边还得了大头。
不过,当他听到小儿子控诉说生意不成是被大儿子算计时,脸色当场就落了下来。
杨天成没注意到父亲神情上的变化,兀自告状:“大哥就是想让您对我失望,这件事情绝对和他脱不开关系,他手头那么多的银子,随便拿点出来就能让大师傅倒戈,别说只是把酿酒的粮食弄烂,就是把那缸里的粮食全部换成粪,也不过就是大哥一句话的事。”
顾秋实一步踏进门就听到这话,顿时就乐了,伸手解下披风,立刻有伺候在正房门口的丫鬟过来接。
他将披风交给丫鬟,然后才进门:“父亲!”
杨老爷看到长子进来,眼睛都亮了,摆摆手阻止长子请安的动作,顺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辛苦了吧?快歇歇!”
杨天成看到父亲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简直是惊掉了下巴。他活了二十多岁,从来就没得父亲亲自倒过茶。
“爹!大哥害我,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杨老爷瞪了一眼:“你大哥一天那么忙,那么多的客商排着队见他,收银子都来不及,哪儿有空算计你?你把家里的这些生意当做命根子一般是你眼皮子浅,你大哥压根看不上这点儿东西。”
他这话有些夸张,毕竟顾秋实做生意时间还短,即便现在财源滚滚来,也因为手头铺开的摊子不大,收敛来的钱财远远比不上杨府多年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