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种地,插秧时只有下田就得脱鞋。按照城里的规矩,那些女子岂不是个个都不检点?”
高玉宜张了张口:“那不一样。”
“名节这东西,在乎的人很看重。但对于不在乎的人来说,那什么都算不上。”顾秋实强调,“我是真心的。当然,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实在不愿意,我放你走。”
高玉宜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尊重,唇角微翘:“我又不傻。和你定亲之后,别人再也欺负不了我,以后还能过富裕日子,嫁给你的好处数都数不完。有便宜占,你还是自己凑上来的,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顾秋实顿时乐了。
“这就对了嘛,我其中一间铺子后面的宅院是空着的,你先在这里养身,养好之后就去那边住,回头我就派人上门提亲,如何?”
高玉宜面色复杂:“杨公子,你这么草率就定下自己的婚事,不会后悔吗?”
“不会啊!”顾秋实笑吟吟,“不少女子都说我铁石心肠,之前我有在街上看到其他女子遇险,只是将人隔开,确定女子不被伤害后就会离开。昨天晚上,我完全可以把你送到酒楼……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高玉宜不信,不过,面前男子说的话,她就觉得是真的。
两人敲定了婚事,顾秋实把这消息告诉了杨夫人。
杨夫人之前还在为儿子的婚事发愁,想着要不要回娘家去从嫂嫂那里求一个侄女过来,如今儿子自己定下了人选,且这姑娘除了身世复杂之外样样都好,她真心觉得挺合适。
于是,她对高玉宜愈发疼爱,还把人叫到主院说话。当日夜里,她特意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去请老爷回来,将儿子的婚事说了。
杨老爷不太赞同:“这不胡闹吗?”
杨夫人板起脸来:“我就觉得挺好。大河是个特别有主意的孩子,你看他做生意,行事果决,他看中的东西一定要拿到,如今他看中的姑娘,即便有我们阻止,你认为拦得住吗?”
听了妻子的话,杨老爷认真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个理。
别看儿子才开两间铺子,杨老爷已经看出来了,这孩子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比他低,一定会让杨府更上一层楼。也就是说,他比不过儿子的本事。
以前父亲就教过他,外行不要指挥内行,本意是想说身为东家不要执意和大师傅作对,但杨老爷活了半辈子,已经看明白了许多。自己的眼光没有别人好,那就不要和人争!
他沉默半晌:“明天我见见那个姑娘!”
高玉宜真的就除了身世复杂之外,没有一处不好,规矩礼仪和待人接物上愣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正如顾秋实说的那样。吴大河在议亲时,过往的经历会让许多门当户对的姑娘望而却步,简单来说,杨老爷看得上的姑娘人家不愿意,愿意的姑娘杨老爷又看不上,想要找到合适的未婚妻,且有得熬。而杨老爷又不想太耽误儿子……儿子二十多岁,该生孩子了。没有娶妻,妾室生下孩子,婚事会更加艰难。
当务之急,赶紧给儿子娶妻。既然挑不出毛病,那就挺合适。
高玉宜见杨老爷时,心里还很紧张,她的身世复杂,又在花楼中打滚了一场,即便只是一天,许多人家也容不得,正经的大户人家绝对不会为家里的嫡子聘娶她。本以为稍后夫妻俩会背着儿子找她谈话,让她主动放弃,结果一直没等到,还等来了杨夫人给的一套红宝首饰。
首饰贵重,价值不菲,不知道传承了多久,首饰本身都带着一股岁月的厚重。
两人的婚事算是定了下来。
外人还不知,但府内消息灵通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
谷雨听说后,呵呵冷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