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宜情绪激动不已,恍惚间发现自己手脚碰着的都是被褥,她心头一惊,难道自己已经被人欺辱?
睁开眼睛,鼻尖没有那种腻到让人想吐的熏香,帐幔也是玫红色,屋子里的装扮简单素雅,像是家里的客房,和花楼中的华丽旖旎完全不同。她瞬间坐起身,两个丫鬟上前:“姑娘,您要喝水吗?”
高玉宜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似乎遇上了一个年轻公子。
“我这是在哪儿?”
杨夫人推门而入。
高玉宜看到杨夫人,整个人放松下来。
“伯母!”
杨夫人笑了笑,坐在了床边:“昨晚上是我儿子带你回来的,听说你从花楼逃出,到底出了什么事?”
高玉宜一直认为自己的母亲很温柔,很疼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不是亲生,更没想过母亲有朝一日会把自己卖进花楼。心中恐惧褪去,理智回笼。她张了张口,发觉自己哑了声,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顾秋实站在门口,道:“姑娘不必害怕,稍后我就去百花楼帮你谈赎身之事。你先住在这里养好身子。”
此时高玉宜身上已经换上了得体的衣裙,边上有两个丫鬟伺候,她立即起身:“多谢公子救命!至于赎身银子……昨天我已给东家娘子一千两,不过昨天晚上那些追我的人说银子已经还回高府。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请公子帮我脱离花楼,回头……我一定想法子还上。”
顾秋实颔首,转身离开。
杨夫人又嘱咐了几句让高玉宜好好休息之类的客气话后,很快就追了出来。
她自认不是什么大善人,对于高家的这些事,杨夫人不打算插手。不过,儿子明显不这么想,她追出来就是想问一问,儿子对这个姑娘是不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是!”顾秋实一脸认真,“娘,我想娶她。”
杨夫人哑然。
她以为儿子会遮遮掩掩不好意思,或者推说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坦荡的表明自己的心思。
“这才见一面,你们都还没有好好说几句话,你怎么就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呢?”杨夫人问完后,又觉得自己这话太过严厉,“我的意思是,婚姻大事得慎重,不能草率。否则,你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害了人家姑娘。”
顾秋实好奇问:“在娘的眼中,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杨夫人想了想,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道:“挺好的姑娘。”
“那就行了。”顾秋实笑道:“我再是嫡长子,也流落在外多年,大部分人都不会花时间来确定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下意识会认为我粗鄙不堪,大字不识。即便是我如今会做生意,旁人也会认为是爹娘为我铺路。”
杨夫人苦笑:“怪娘当初没有护好你。”
和儿子谈过生意的老爷,知道儿子真的能干。但是其他人不这么想,他们下意识就认为儿子聪明智慧是夫妻俩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给儿子谈一门好婚事。
“我粗鄙是假的,她温婉懂理是真的。”顾秋实笑吟吟,“娘不觉得我们很相配吗?”
杨夫人:“……”罢了!
儿子回来之后,稳重得都不像是二十岁的年轻人。难得看上一个姑娘,她无论如何也会尽力促成。
实在是,儿子太能干,没有她这个娘帮得上忙的地方。
真要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