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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不喜欢廖家人,特意在家磨蹭了一下,想等他们吊唁过后再回村去跪灵。
云彩磨蹭半天,算着时间出门,从街上走过时看见医馆旁边围了不少人,本以为又是镇上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结果就听到周围人的议论。
“贵公子死了,贾家村的人要完蛋!”
“胆子可真大,连这么富贵的公子都敢动手。”
“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肯定是心生贪欲出手明抢……这胆子也太大了,多少年没出过这种事,回头咱们镇上又要出风头,城里人会不喜欢咱们……那些去城里找事干的,肯定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
听到这番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下。
谁也不愿意被牵连,可耐不住有人非要找死。
云彩掀开帘子,看见了大夫带着徒弟围着一抹华丽衣摆转圈圈,似乎不知道如何下手。
不会吧?
她下了马车,挤了进去。
哪怕夫妻感情不好,成亲前云彩和廖明也经常凑在一起说话,当她看见地上满脸青紫伤痕毫无生气的年轻男子时,吓得瞬间瘫软在地上。
“这……怎么会这样?”
众人七嘴八舌,但看见了云彩这个遗孀,却不敢多说了。
跟外人胡扯,怎么说都行,说到云彩跟前,万一云彩信了真,跑去告状,就告了他们口中的凶手怎么办?
说到底,他们都是道听途说,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是怎样,不知道凶手是谁,不能误导了人家。
廖夫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是到了医馆之中,她才知道自己之所以站不起来,是因为脚踝处的骨头断了。大夫对此很不乐观,话里话外都表示让她有做瘸子的心里准备。
看见云彩这个罪魁祸首,廖夫人再顾不得自己贵夫人的体面,大吼道:“你这个毒妇!害死我儿,我跟你拼了!”
她大怒,捡起边上的椅子朝着云彩就砸了过去。
可云彩是站在人群之中的,前后左右都是人,廖夫人一砸,椅子没挨着云彩,反而是其他人受了伤。
镇上的人大部分都要干活,皮糙肉厚的,受伤是常事,被椅子砸一下没有多痛。
因此,谁也没有叫嚣着让赔偿,反而往边上让了让。
如果说以前廖夫人看儿媳的眼神是厌恶的,此时就是怨毒。
“云彩!你好得很!记恨我朝你下毒,所以你要找人害死我们母子,是也不是?”
云彩早有猜测,听到婆婆承认下毒也不觉得意外。她张了张口,实在不愿意得罪廖府……得罪不起。
她想要解释,可廖明尸身在此,无论如何解释,大概都不能让痛失爱子的廖夫人放过她了。
可还是得解释一下,好歹让周围的人知道她是无辜的:“夫人,您消消气,这事……它与我无关啊,当时我都不在。”
云彩心里委屈坏了。
廖夫人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你,我们母子如何会来这种穷乡僻壤?你太恶毒了,明明知道村里那些人不好惹,却不陪我们一起,甚至都不提醒一句。你想要让阿明死了之后得我廖府家财,我呸!你做梦!”
云彩:“……”
她从来就没想过在廖家人面前相争,更没想过自己能得廖府家财……原先想过,不过那时她想的是嫁过去之后尽快为廖明生下嫡子,等儿子长大,她也就熬出头了。
后来得知廖明娶她只为了和亲娘作对,她满心满眼都是和廖家断绝关系日后互不来往。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