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跌跌撞撞就往外奔。
他在这里住了多年,左邻右舍都认识,刚才几个男人找上门的事情,邻居们都看在眼里,这会儿也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此事。听见疤子问这话,几人面面相觑。
这里面恰巧就有家里的亲戚去衙门改过房契,试探着问:“你真的没有押房子?”
“没有啊,我又不是疯了。”疤子扶着门,几乎站立不住。
“刚才几个人里有个人我认识,听说是帮狐狸街那个当铺收东西的。”有个大娘语气不太确定,“他们来了,那基本就是真的。你没押房子,会不会是吉合?”
“房主是我!他押不了。”疤子咬牙切齿。
有个男人从一开始脸色就不太自然,此时试探着开口:“我姐姐的公公婆婆前年没了,他们兄弟三个想要把院子分清楚,当时去了衙门,那边倒是没为难,户籍拿出来确定是一家人后就可以改房契,只是需要三兄弟都在,最好是妯娌也在,大家画押过后,房契就各归各。为了凑齐几个人,我姐姐白跑了好几趟。后来她还说,若没有兄弟几个,只有姐夫一个孩子的话,一趟就能办完。你只有一个儿子……”
疤子脸色黑如锅底:“我还好好活着呀,凭什么改我房契?”
事到如今,他心里已经没了侥幸之意,因为大娘认识其中一个当铺的人…当铺如果没有拿到房契,也不敢上门撵人。
又有人说独子可以去衙门自己改房契,他再不愿意相信,也只得认命!
多半是江氏拿到契书之后将宅子改成了儿子的名字。吉合那个混账胆大包天,拿到契书居然押了房子,疤子越想越怒,狠狠踹了一脚门板:“混账东西,他到底闯了多大的祸要押房子?”
不管是哪家的年轻人,要是闯了祸需要卖房子卖地,落在旁人眼里,都是一个败家子!
吉合看见了怒火冲天的父亲,决定不与之照面,悄悄溜了。
桃花站在院子里,看得胆战心惊,这地方不能多留。今儿天色不早,她先住一晚,天亮后就走。
她盘算得好,但是翌日她还没起身,外头还一片漆黑,当铺的人已经到了。
疤子脾气不太好,被人大晚上的从被窝里叫起来,他的语气很差:“这个院子的房主是我,我从来没有押过房子,我不管你们从哪里来的契书,我不认。赶紧走!”
话还没说完,几个人已经冲了进来,直接把他丢到了门外。桃花披衣起身,正想悄悄离开,那些人也不由分说将她推出门,然后,几人粗鲁的进了房,锅碗瓢盆衣物箱子全部搬了扔出去。
疤子身上有伤,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躺在一片狼藉之中,忽然就觉得自己这是遭了报应。
“吉合,你个混账,滚出来!”
吉合自小是在父亲的棍棒底下长大的,哪怕他已经长大了,对父亲的畏惧却刻到了骨子里。干了这种事,他猜到父亲会生气,根本不敢出现,就在昨晚,他已经找了一个新的活计,连夜去了外地。
先把这一段躲过了再说,母亲那边,他再三嘱咐过,能藏就藏,能躲就躲,千万不要出现。
桃花想要跑,疤子却不允许,他一把将人给拽住:“我家的院子被押了,你得负责。”
“什么?”桃花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惊讶地问,“让我负责,凭什么?”
“房契在你手里,结果你弄丢了,害得我家的院子变成了别人的,现在院子被当铺收走,我无家可归,你必须管我。”疤子振振有词。
桃花想要甩开他,但是,她一个女人,根本抵不过疤子的力道。
“不关我的事啊,你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