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跑船的人,都知道彭槐树抠搜的名声。
这粗俗的男人们凑在一起,难免就会谈论那些花娘。彭槐树与他们格格不入,那些男人都觉得他傻!
久而久之,彭槐树不愿意找花娘也变成了众所周知的事。好多人都说桂花福气好,男人会赚钱还不乱来。
桂花进屋一趟,出门后点点头。
“都在呢。”
周氏不赞同彭家人的想法,桂花做了那些事,原不原谅是大哥的事,但不应该把大哥蒙在鼓里。她忍不住出声道:“你说这男人也好笑哈,大晚上的跑到这院子里来,什么都不拿……”
桂花跟这个弟妹平时就在互别苗头,互相看不顺眼,此时打断道:“他有可能是刚刚进门就刚好撞上了槐树回来,我都不知道家里有个男人,他多半还没能进门。”
顾秋实开口问:“你把家里的现银全部拿出来。”
闻言,所有人都来了劲。
村里人都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家里有多少银子,大多数的人一开口就是哭穷。但是呢,很多人又都特别好奇别人攒了多少银子。
尤其彭槐树在外跑船多年,攒下来的银子都不少!
桂花愣了一下:“就是那么多啊。”
“我要你拿给我看。”顾秋实强调。
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很明显,彭槐树根本就不相信这只是小偷,否则也不会冲着妻子不依不饶。
桂花心里有些不安:“咱们家的银子怎么能拿给外人看呢?”
顾秋实强调:“镇长在这里主持公道,你不要浪费时间。以后我就在这院子里住着,有银子也不会有人来偷!跑船的人力气很大,准头也好,就像那个孙四海,今天我扔上去的要是一块石头,不是那个小锄头,他根本就不会有命在。”
说到这种地步了,桂花再不去拿钱,那就是不配合镇长。
她磨磨蹭蹭进屋,然后捧出来了一个匣子。
匣子里银子并没有二十两,只有一半不到,总共八两,面对顾秋实黑沉沉的目光,桂花迟疑了下:“我借了一些给别人。”
“这才是借一些吗?一多半都被你借走了。”顾秋实很不高兴,“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跟我商量?我是出了远门,但一年也要回来五六次,我活生生这么大一坨人,不是死了。话说你这些银子都借给了谁?有没有写借据?”
桂花张了张口:“都是亲戚,哪里好意思喊人家写借据,再说我也不识字。”
顾秋实咄咄逼人:“那都借给谁了?我赚的钱,我是一家之主,总该知道银子的去处吧。”
他扭头看向围观人群:“大家有听说过这件事吗?”
桂花有借钱出去,那也是借给了娘家,几年前,娘家的弟弟娶媳妇,她借了二两。这件事情,彭槐树是知道的。
“娘家二两……”桂花那会儿也找不出那么多欠债的人,彭槐树在银子上是个特别抠搜的人,她今天指认了谁,那人承认了借钱的话,以后彭槐树这个死老抠一定会盯着别人还钱。
这一时半会儿的,桂花也找不到人帮自己演这场戏。再说,那些不在的银子,她确实已经拿不回来。找到了愿意做戏的人,她不拿银子让人家还债,这件事情也早晚会被戳穿。
“哎呀!我就实话说了吧,我就是不想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