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又伤成这样。”
顾秋实好奇:“怎么伤的?”
张氏摇头,她不想和杨家再扯上关系,干脆问也不问。只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在门口,若人真的在这里断了气,杨家兄妹三人肯定会来找她的麻烦,她不怕麻烦,就是怕他们为难儿子。
“要不把他送到医馆,然后说咱们不认识,随便大夫救不救?”张氏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对大夫不太好。”
她不能把这个麻烦推到别人的头上,大夫又不是活该倒霉,所以她才在这里左右为难。
“不用这么纠结。”顾秋实弯腰抓起了杨父的一条腿,直接把人往巷子口拖。这巷子里的院子都不大,两家的大门中间没有多少空隙,他把人丢在那处,然后回了自家的院子。
“关门!”
围观众人和躺在地上的杨父都惊呆了。
这就不管了?
看热闹的众人倒没有说胡秋阳一定得救人,毕竟不能慷他人之慨嘛,胡秋阳最近好像转了运,手头有不少银子,但是,人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银子多就一定得救人么?
看热闹归看热闹,众人也怕这件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于是纷纷退开,很快整条巷子里就不见了人影,只是偶尔从院墙处能看得到探出来的头。
杨父已经躺在地上很久了,最近天越来越冷,那天他出门的时候很急,这两天又降了温,他身上的衣裳很单薄,躺在这里半天,他已经冷到手脚都开始刺痛。
眼瞅着再不开口,胡秋阳就要关门,他得一个人躺在这里,大概得躺一夜,到时候,不说会不会冷死,饿也饿死了。
“秋阳!”
许久没开口说话的人,说话的声音是哑的。
顾秋实假装没听见,直接关门。
杨父:“……”
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开门!”
下一瞬,门打开了。杨父心里一喜,以为有戏。顾秋实直接道:“你有两个亲儿子,除此外还有一个亲女儿,他们都不管你,你跑来来指望一个继子,你可真好笑。当初我在你们家可一顿饭都没有吃过,连你们家的水都没喝过……”
杨父艰难道:“你吃过咸菜!你哪怕就是吃了一根,也是欠了我的。”
张氏忍不住了:“胡说!那明明就是我自己去外头做工攒下来的银子买的盐,菜都是从别人地里砍的。”
杨父强调:“你是我的妻子,你做的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我的。哪怕就是一根咸菜。”
他一着急,话说得飞快,并且吐字清晰。顾秋实也算看出来了,这人身上的伤根本就是假的,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重。
顾秋实眼神一转,有了个主意,捡起门后的一根扁担就冲了出去。
“再给我耍无赖,我打死你。”
杨父惊了。
眼看胡秋阳不像是开玩笑,他只得连滚带爬起身,可是他确实是受了伤……这些日子他们一家子都留在医馆中帮人做工,奈何他们欠的银子实在太多了。医馆中的人很看不上他们干的活,不想养着他们。干脆就让他们自卖自身!
一家子不愿意,起了争执。
那天帮杨树治病的坐堂大夫也恼了,行医多年,很少遇上这种无赖,他不想把这种人留在自己眼前影响心情。干脆就让那些药童把他们揍了一顿。
杨家人都是多多少少受了一些伤,最严重的就是杨父,被那个大夫一棒子敲在额头上。
受伤的那一下,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花,整个人险些一头栽倒,他觉得自己伤到了脑袋,必须要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