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痛,她没有出声赶卢家人走,而是花钱请人来照顾一家子的起居。
她自己都没舍得请人伺候,却花钱请人照顾卢家,这还不够好?
梁氏在儿女面前从来都有绝对的威势,她对女儿好,那是她愿意,可不是应该的。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和银子,结果女儿还大呼小叫,嫌弃双亲付出不够多,她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结果?
“玉琴,你要是理解不了我和你爹的做法,就带着你们一家人回家去吧。”
周玉琴气得跺脚:“娘,你在说什么呀?你们这是想把我扫地出门,想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吗?”
简直是胡扯。
这丫头一点良心都没有,周父也生气了,过去那些年里,夫妻俩是怎么对待女儿的,外人不知道,女儿是一清二楚。她怎么能说这种话来伤夫妻俩的心呢?
“你非要这么想也行。为此生气了也是你的事,反正现在你弟弟回来了,家里住不下这么多人,你必须要带着一家子搬出去,以后你要是不想回来,不想认爹娘,那也随便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玉琴气得眼圈通红。
“爹,我讨厌你。”
她大吼完,气冲冲回去收拾东西。
卢家夫妻俩并没有非要留下来。一来这院子确实住不下这么多人,主人家都住不下,哪里还有收留客人的道理?二来,夏明朗这通身的气派看着就是城里的贵公子,破船还有三斤钉呢,哪怕是被富贵的父亲将其扫地出门,那认识的亲戚友人总是真的,回头随便一开口,拿到的银子就可以让卢家一辈子都花用不完。
再说,夏老爷如今是在气头上,才会把他们都赶出来,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不是假的,回头夏明朗回去哭一哭,兴许又能搬回夏府了。
总之一句话,他们得罪不起夏明朗,得罪他不会有任何好处。如果讨好了他,以后多少都能沾一些光。
想明白这些,卢父一点都没有纠缠,立刻吩咐儿子和孙子收拾东西回家。卢母上前劝说儿媳:“你说这话太伤人心了,你爹娘那么疼你,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你弟弟回来是好事,这家里确实住不下,我们回家去住本来就是应该的,再说了,看你弟弟那通身的气派和他身边那些美人与这个院子格格不入,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住多久。回头等他们搬走了,咱们再搬来住也是一样的。”
梁氏火气上来才跟女儿说了几句难听话,并没有真的想和女儿翻脸,听到亲家母这么说,面色和语气都缓和了下来。
“玉琴,听你婆婆的话没错。你们就算住下来,家里这么多人,我也顾不上你。”
周玉琴也不收拾行李,转身气冲冲就走了。
卢松林身上的伤已经养好,只是有一些地方的青紫还没有退去,痛倒是不痛了。就是不太好看,他有点不好意思见人。
他龟毛的性子不允许自己就这么出门,于是,卢母跑出去找到儿媳,颇费了一番功夫找了一架马车。这才把人和东西全都拉走。
从夏明朗进门到卢家人离开,前后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实话说,周玉琴口口声声说爹娘偏心,夏明朗却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被父母偏爱。
卢家人走后,先前各间屋子都被住过,他们又走得匆忙,到处都乱七八糟。住惯了富贵府邸的人,只觉得这个院子灰扑扑的,到处都不干净,东西也不够鲜亮。
别说夏明朗,就是他身后的那些女人都对这个地方格外嫌弃,一步也不想挪,更别提进屋了。
反而是四个孩子受过良好的教养,哪怕心里不喜欢这种地方,也还是强迫自己接受,没有上前,不过是因为父亲还没动弹,他们不好意思先动而已。梁氏给他们倒茶,夏明朗根本就不接,他身边的女人碍于这是长辈,只能捏着鼻子接下,却不愿意喝水,都觉得杯子不干净。倒是几个孩子接过茶水后道了谢,末了还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