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谁也不认识,也不会点菜,只能让伙计自己上。那些伙计为了把酒楼里的菜色卖出去,当然是每一顿都乱七八糟给我塞一桌,又不是我能吃,大部分的东西我都没吃完。”
关于这件事情,两人在知道要洗碗抵债之后,就已经跟酒楼抗议了。都表示酒楼在强买强卖,然而伙计也有话说。
如果上多了,那么就该提醒两句,下一顿酒少上一点啊。于阿宽从头到尾都没提,还每一盘菜都去戳一戳。
伙计也满脸委屈,他解释说自己只是不想怠慢客人,加上于阿宽也没有说太多了,他还以为客人就喜欢吃这么多样呢。
反正,不管怎么扯,两人就是得把所有的账目都抵清楚才能离开。
于阿宽在这里全部加起来花费了一百多两银子,对于曾经的丁香儿来说,这就是一个数目而已,都不需要她亲自付账。可现在……两人一起洗碗,得干十二年。
丁香儿听到这个时间时,险些气晕过去。
十二年之后,她已经三十多岁,还有什么盼头?
因此,她这些日子特别想要和护国公府搭上线,前天才打听到酒楼里有一个伙计是国公府小管事的儿子,她准备找机会上前套近乎,然后让那个小管事帮自己传话。结果就听说孔玉宜找来了京城的事。
如果姚文韬真的知道了当初他被救的真相,那她……就真的完了。
丁香儿越想越心慌,一不小心,手里的盘子滑落砸到了盆里,又砸了两个口。
有管事进来,听到动静,立即呵斥道:“说了让你们小心小心,咱们这里是专门接待贵客的酒楼,但凡有一点豁口,这盘子就不能用了。你还一下子砸坏了三个,那个谁,去告诉账房先生,把这盘子的账目记上,回头让她赔!”
丁香儿:“……”
“动不动就说赔,你干脆把我的命也拿去好了。”
管事气笑了:“这会儿外头正忙,老子不跟你计较,你等着!”
等就等!
丁香儿干脆也不洗碗了,就蹲在角落。
小半个时辰之后,另外一个管事过来,板着脸道:“你去后面刷恭桶吧,工钱高一些。那玩意儿也瓷实,不容易坏。”
丁香儿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惊声问:“让我去干,我是……”
管事接话:“你是吃白食的客人,还当自己是国公府世子夫人?”他冷笑了一声,“我劝你还是少在这里摆贵人的谱,你天天窝在后院不知道。世子爷已经带着那位救命恩人在城里采买,衣衫首饰都要最好的。对了,昨天还处理了一大堆,价钱特便宜,跟不要钱似的,好多人都去抢了。”
丁香儿一听就知道那些送出来的首饰,就是属于她的。虽然她不差银子,但那些首饰都是她精心挑选,尤其是其中一个箱子里装着的全部都是她的心头好,自己平时都不怎么舍得带……一想到那些东西被别人挑挑拣拣,她气得胸口都堵了。
“不可能!”
管事呵呵:“可不可能,事实摆在那里,这也不是我编出来的。”
两人正纠缠呢,忽然听到传菜的伙计低声跟相熟的人低声道:“世子爷来了,就带着那位救命恩人。”
“真的?”听到这消息的人一脸惊讶,探着头就往外瞧,“长什么模样啊?”
“长得挺好的,就是黑了点,肌肤有点糙,等养一养,估计不比城里的闺秀差。”
小伙计会这么说,是因为孔玉宜看起来就温柔婉约,得知今天要出门,昨儿连夜跟嬷嬷学了行走坐卧的姿态,就怕被人笑话。
孔玉宜这样好学,郭氏特别喜欢,相比起丁香儿处处要别人谦让,孔玉宜这般入乡随俗,不让别人挑刺的姑娘就显得特别可爱。因此,她看见儿子似乎对这姑娘上了心,也并不阻止。
护国公府已经贵极,再找一个高门联姻,上位者肯定要不高兴。哪怕是太子登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