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生活了十年,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值得珍藏的记忆。他才认识埃斐多久?可与她相处的时光已经像水蛭一样吸走了那十t年间的记忆。
有时他甚至觉得“所罗门”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他很难把自己带回到那个名字里——但那不是真的,他就是所罗门,是大卫王献给神明的礼物。就像巴尔说的那样,有朝一日他会回到他的国家(真正的国家),作为一个统治者君临至高的王座。
希兰多半还能经常见到她,因为提尔和蛾摩拉很近,而他只能孤零零地待在一个远离她的地方,也许很快她就会将他遗忘,“耶底底亚”这个名字很快会成为她脑海中一个褪色的符号……
但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如此轻易地屈服于对方的想法:“人都是渴求快乐的,但是……”没有但是,他根本不想这样,他不想离开她,“我们都有与生俱来的责任……”
不,一想到希兰有可能取代如今他在埃斐心里的地位,他就感觉痛苦至极,某种疯狂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流淌,像是细微的电流,令他忍不住颤栗。
但他强迫自己说下去:“使得我们有时不得不舍弃某些快乐,但那是值得的。”
谎言,他宁可去死也不想见到这一幕。
巴尔似乎没看出他内心的挣扎——至少表面上如此,耶底底亚觉得自己以后很难再小觑对方,把他当作一个大号的希兰了,他有一种笨拙地触及到他人内心最脆弱之处的才能:“可我也在履行我的义务呀。我和我的信徒们待在一起,与他们一起生活,体会他们生活的酸甜苦辣……无论快乐或悲伤,我希望能和他们一起度过。”
“或许吧。”耶底底亚决定放弃这个话题,而且越快越好,他现在只想赶紧从这个地方——从对方那看似温和无害的微笑前逃走,但他也不能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像在逃走,所以他站着平复了一下呼吸,在脑海中寻找着可以体面离开的理由,比如说他忽然想起还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嚯,真巧,你们俩都在这里。”
……啊哈,真巧,他还没来得摆脱面前的大巴尔,就从身后迎来了小巴尔。
耶底底亚避开了希兰想要拍他肩膀的手,遭到了对方的抗议:“嘿!干嘛表现得像是我很脏一样?我才洗过手欸!”
“我不想和狡诈又贪婪的压水井有接触。”
“哈?”希兰说,“我必须说,耶底底亚,自从你知道猊下吻过我之后,你的嫉妒心就让你变得特别刻薄。”
“那才不是'吻'。”耶底底亚纠正道,“那只是一种急救措施。”
希兰朝他吐舌头:“你就这么安慰自己好了——在你的嫉妒心让你长出皱纹之前。”
“希兰?”巴尔小心翼翼地介入了话题,“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你妹妹来找你了。”希兰顿了几秒,有些迟疑地说道,“呃,或许我该称呼她为阿娜特女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