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下,恐怕您要求的'安然无恙'和我们能给予的'安然无恙'标准并不相同。也许您要求您的孩子从未受辱,体表没有任何伤痕,当您从牢笼里解救他们时,他们依然健康、体面、神采奕奕,而我们只能保证他们没有缺胳膊少腿,而且没有被打掉太多颗牙齿。”
“……那也是我与马格努松戒主之间的恩怨。”
“问题就在这里,猊下,我们并不能失去马格努松戒主。”梅尔卡特沙玛说,“如果结果不如您意,导致最后您要从马格努松身上索取更多代价,恐怕您现在提出的筹码还远远弗如。”
埃斐逐渐丧失了耐心:“诸位究竟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吧。”
“您的这句话真是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他说,“首先,既然您坚持自己不能调动任何归栖者,那么请将您那些消息灵通的朋友引荐给我们,如果您愿意当我们的……朋友,就不该吝啬于让朋友之间也互相认识,不是吗?”
听完他的话,埃斐内心的怒火已经平息了,连与他计较的欲望都没有,只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嘲弄和戏谑:“继续。”
“其次,希望您能将自己永葆青春的秘诀与我们分享一些。”梅尔卡特沙玛说,“毕竟,这样才能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不是吗?”
“然后呢?”
“另外,一点矿产足以点缀这份友谊。”对方说,“伊比利亚——我没有记错吧?您口中的矿产丰美之地。当然,真正的朋友绝对不会独占这些好处,我等将支出这趟探索之旅所有的成本费用,而您只需要用您的羽毛笔在地图上轻轻一划,即可坐享红利,有了这份资本,我等就有合理的原由邀请您加入商人行会,让落空的戒指找到新的主人。您瞧,尽管我们可能会失去一个朋友,但我们又得到了一个新朋友。”
“真是有趣。”她扯了扯嘴角,“您居然打算用我的钱来偿我的债。”
他意味深长道:“很多时候,有舍才有得,猊下。”
她卸下了腰间的镰状弯刀,放在桌案上,动作很轻,但因为刀本身的重量,依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您难道想用兵刃威胁这里的各位?”埃格尔兹低声笑了起来,连带着引起了更多人的笑声,像是一群被煽动的鸭子,“这里可是九戒会的地盘— —诚然,约纳松戒主确实有点危险,不过等血溅到蜡烛上后,恐怕紧接着要飞溅的就是您的血了。”
“诸位。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与你们一样,都是有自己体面的人,所以我没有急着寻找阿比巴尔王请求他给我正义,而是先将诸位找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和平解决这一切的办法。”她说,“我能给诸位的保证是——其一,我给诸位的是比马格努松商会本身昂贵得多的价码,其二,我不会将诸位私下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告知给阿比巴尔王,其三,一切恩怨仅止于我和马格努松戒主,不会牵连到九戒会的其他人,我希望能与诸位和平共处。 ”
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慢慢站了起来,将手放在镰状弯刀的刀鞘上:“然而现在,我那如珍宝般的孩子们正下落不明,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还活着,不能保证他们的身体依然健康完整,不能保证他们没有受到任何屈辱,而我已经厌倦了等待。为了尊重提尔的习俗,我可以用诸位所熟悉的方式发誓——巴尔神在上,我希望能与诸位和平共处,即使日后情况有变,我能保证,我不会是第一个打破这份和平的人。”
“同样的,我发誓——如果我不能现在、即刻、马上获悉我孩子的下落,以至于他们没能健康完整地回到我身边,我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