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深森真琴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也许两百年前的巴黎人民在报纸上看到《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于今日抵达自己忠实的巴黎》的标题时,脸上就是这种表情:“是你主动找他提起了这件事?“
“我是……我没有……”信浓冬在慌乱中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我不是为了让他调查这件事,只是想让他转交教堂的旧照片给白马教授,希望她看到那张照片后会愿意接手血色油灯案……”
“……并且成功引起了别人对这些陈年往事的兴趣。”深森头痛地叹了口气,“我已经明白了,冬,你不用再解释什么了。”
白马探适时地介入了话题:“两位看起来关系不错。”
信浓嘴唇紧抿,什么话也没有说,深森真琴虽然失去了微笑,但回复时语气依然冷静:“冬以前也是被育儿院收养的孤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冬几年前就被其他家庭收养了,但偶尔也会回来探望孩子们。”
“所以信浓先生其实也见过柏木小姐?”
“您在暗示什么?”
“我知道柏木澪并不是杀死神父的凶手,知道她并不是那个长期受到神父侵犯的人……”其实后半句他并不那么确定,但如果要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尤其是深森真琴这样心思缜密,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人,他必须表现得更有攻击性,“我还知道,那个人其实是你。”
深森真琴对此表现得很镇定,但他看到了一旁信浓冬耸动的喉结,他知道自己的话一定触动到了他们。
“五年前的九月——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受到清山宽侵犯的时间点。”他不再用“神父”作为代称,在上帝的注视下,那个禽兽不配冠以这样的称呼, “十二岁的你迎来了人生中痛苦的开端……对此我感到很遗憾,但因为自己未来的生活还要仰仗对方,你不敢反抗,只能一个人偷偷去偏僻的乡间医院看病,这份痛苦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三年,直到迎来了一次命运般的转机——也就是清山宽的死亡。”
深森真琴没有回答,当对上他的视线时,她下意识地推后了一步,从阳光退到了阴影中,尽管看不分明,但他能想象对方此刻的脸有多么苍白。
“你刚才的回答里漏了一句话,深森小姐,你和信浓先生是一对眷侣,这也是信浓先生会经常回到育儿院的原因之一。”他继续道,“但你不敢让他知道自己遭受侵害的事,所以也不敢向他请求帮助——同一时间,由于信浓先生经常来教堂看望你,恰好吸引了来教堂做社区服务工作的柏木小姐。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信浓先生的气质确实很容易吸引有伤痛过往的女性……总之,由于对信浓先生的爱慕之情,她注意到了你们独特的关系,也因此格外关注你。由于早年的经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你的遭遇,而这份默默无闻的感情,也是她在中断社区服务,还受到了清山宽的威胁后,最终依然选择回到教堂做志愿工作的原因。”
这一次,深森真琴沉默了更久……但奇怪的是,她身上那种阴郁的气息似乎消失了,一旁的信浓冬则表情呆滞,很难判断是因为他说得过分准确,才使他感到惊奇,又或是他的推理中出现了什么重大纰漏,因而令他感到荒谬。
不过这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他的话是否能触碰到他们两人的痛点——很少有人会意识到,但当他们急于反驳一段话语中的某些点时,往往是对其余部分的一种默认。现在他需要更多反应,来梳理自己的推理有哪些地方是正确的,又哪些部分陷入了谬误。
“而杀死清山宽的凶手,正是信浓先生。”他略微加快了语速,试图营造出一种令人焦虑的氛围,“因为你无意中撞破了深森小姐遭受清山宽侵犯的事,在愤怒的驱使下,你失手杀死了他。另一边,本身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