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找上白马探,原本是为了去找那个叫信浓冬的家伙,用魔眼逼对方说出真相,但由于白马探迟迟不肯动身(英国佬果然都爱磨磨蹭蹭的) ,他们就这样看了一整天有关柏木澪的影像资料:看着她从一个女孩成长为一个女人,从她作为柏木澪变为大岛澪,最后又变回了柏木澪,从她在照片中抱着破布娃娃时腼腆的微笑,到她站在法庭被告席上时憔悴的微笑……
“今天过得怎么样?”
缇克曼努的询问唤回了乌尔宁加尔的注意力,他看着格蕾放下刀叉,用餐巾抿了抿嘴角——动作中有着那种典型的不列颠人的做作——十分自然地在他之前开口了:“在下今天交到了朋友。”
“那很好。”缇克曼努神情微妙,“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一下……你口中的'朋友'确实是一种灵长类动物,用双脚行走,体表大部分区域不覆盖浓密毛发,平常不以猫粮、狗粮或者垃圾桶里的剩饭为食,对吧?”
“您可以放心。”格蕾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认真语气回答道,仿佛在做什么很正经的工作报告, “对方的名字是小红泉子,十七岁,是在下的同班同学,外表端丽出众,身体健康,成绩良好,虽然时常会发出奇怪的笑声,但在下认为她的整体评价完全可以达到'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的级别。”
乌尔宁加尔啧了一声:“这算是称赞吗?”
“当然。”格蕾点了点头,“客观地说,光是头部植被浓密这一点,在不列颠至少就有中等以上的评价了。”
他哼笑一声:“真可悲。”
“是啊。”缇克曼努罕见地发出了和他相同的感慨,“女王保佑大不列颠,但并不保佑不列颠人的头发。”
“您不能这么想!”格蕾说,“这与猊下无关,纯粹是凯卿自己的问题!”
“谢谢你的安慰。”缇克曼努说,“以及——虽然不知道凯卿是谁,但我为他的遭遇深表遗憾。”
“此外,小泉红子女士还邀请我在放学后一起去咖啡厅。”说到这里时,格蕾迟疑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在咖啡厅里,在下似乎遇到了您的一位故人,他还给了我一张纸条,希望我代他向您问好。”
四十二接过纸条,低头瞥了一眼:“……你刚刚说的是服务生?”
“是的。”
她慢慢蹙起眉头:“男的?”
“是的。”
“深色皮肤,金色头发,蓝眼睛?”缇克曼努回忆道,“身高大概六英尺不到?”
“是的,虽然服装较为宽松,但体型上看得出经过大量锻炼,应该是一位身手矫健的人。”
“真是世风日下。”她咂了咂舌,“曾经在警校备受欢迎的明日之星,如今居然沦落到了去咖啡厅当服务生。”
“他是您的朋友吗?”
“客观来说,只能算是一起办过案子的人。”缇克曼努说,“年轻气盛,理想主义,有活力到让人厌烦,办案时像小鸡一样吵闹……哈,这么一想,他确实挺适合当服务生的,可以让他那无处安放的自来熟有一个可以发挥的舞台。”
说罢,她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将目光落到他身上:“乌尔,你呢?”她甚至面露微笑,显得很亲切的样子,却只让乌尔宁加尔联想到了塔木卡——那种看似温情脉脉,实则隐藏着危险的笑容,“这几天过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