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里斯挪用,变成了修道院瞭望台的铭文。”
“真的吗?!”对方显然大吃一惊,“这可是超级大发现!等拯救完人理后,我一定要在校友会上宣布这个消息!”
他的反应也确实让莫德雷德想起了加荷里斯,看来他家三哥的做事风格被很好地传承给了后来的学生们。
“你肯定是一个孤僻的书呆子。”莫德雷德评价道。
“廷塔哲人以孤独为荣!”穆尼尔理直气壮地回答,“这样才能在其他人提出愚蠢的学术观点时毫无顾忌地痛骂他们。”
“加荷里斯先生也是一个孤僻的人吗?”
“差不多吧。反正他是一个满脑子都是奇怪想法的家伙,和老妈一样,有时候会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除了他嘲讽别人的时候,莫德雷德在心里默默补充道,“但他也不算什么糟糕的家伙,只是脾气比较倔,嘴比较臭,又讨厌和别人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莫德雷德先生,您的转折后面依然是一些负/面评价啊……”
“反正加荷里斯确实是一个天才。”莫德雷德说,“比起参加圆桌会议,他估计更喜欢待在修道院里吧。”
加荷里斯一直是他们兄弟中的学者,对学术的兴趣远高于锻炼武艺,高文有时会打趣地把他称作“学士加荷里斯”。虽然他对学问的热情,当时在贵族中基本被认为是发魔怔——因为他曾在众人面前宣称,地球是圆的,像是一个切掉头的洋葱。
最后告别人世的方式也很符合他本人的个性。他改进了廷塔哲的天文望远镜,并用它观察了一整晚的夜空,在留下了“月亮根本不会发光”的遗言后,就这样坐在瞭望台的座椅上安静离世了。
“不过我们兄弟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奇怪的地方,所以也无所谓。”莫德雷德说,“说实话,我已经算是比较正常的那个了。”
虽然在场的其他人显然对他的话都抱有怀疑——但那不重要,他先一步走出了据点,暗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在孤身一人的时候回忆起生前往事,并没有唤醒他内心的柔情,反倒让他品味出了一点孤苦伶仃的滋味……可笑的是,生前的他自认为有别于常人,不需要像其他兄弟那样通过一些甜甜腻腻的家人游戏来获取慰藉,自诩为一匹孤狼并以此为傲(母亲称之为“持续得过长的青春期”),如今却也不可避免地陷进了寂寥的深潭里,即使以少年时的姿态现世,也不代表他可以完全无视未来发生的一切,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自己的游侠生活。
是什么让回忆中的场景变得如此压抑呢?
莫德雷德抬头仰望夜幕,却只看见了笼罩在伦敦上空雾蒙蒙的黑色沼气和昭示着不详的光带……这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那个喜欢给他们讲述星星故事的人也不在了。
又过了几天,当莫德雷德已经快要把几天前那个夜晚的回忆彻底抛之脑后时,这个话题又被无端地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