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不错……又或者应该说很糟糕?我都有点分辨不清了。”
“不过有一件事始终令我很困扰……”
“什么?”
“关于陛下。”阿格规文明显迟疑了一会儿,由于他习惯于不动声色,总是一副仿佛卡美洛特塌了都能巍然不动的样子(事实上的确如此),所以脸上一旦出现什么情绪波动就格外明显,“当我抵达堡垒的时候,母亲穿着陛下准备的……丧服,母亲领口还佩戴着米斯里尔家族的领扣。”
高文沉默片刻:“……看来陛下在神t灵化后,兴趣上的确发生了一些让人难以捉摸的变化。”
阿格规文眉头紧蹙,高文猜自己的反应比他想象中平静。
“整件事除了丧服之外还有什么能令你惊讶的吗?”
他的弟弟面露困扰之色:“我本以为陛下是在和母亲结婚后才逐渐有了感情,并且那是基于亲情和敬重之上的。当然,我无意否认陛下作为男性应有的欲望和母亲作为女性的魅力,但他与母亲最初联姻的原因,应该是出于让王权顺利过渡到下一代的妥协……”
“我的想法和你刚好相反。”高文说,“我认为陛下在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就爱上她了。”
阿格规文掀起一边的眉毛:“你为何总能把一些古怪的事情说得那么笃定?”
“那一天我在现场。”
“那一天我也在现场。”阿格规文说,“我记得陛下很拘谨,无论梅林说什么,他都不赞同、也不反对,似乎对这场婚姻抱着消极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已经陷入爱河的人。”
“你当然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亲爱的弟弟,你的那双鹰眼只有在审查损失清单的时候才格外灵敏。”高文说,“陛下只是感到迷茫……因为他被击中了,并且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美丽'究竟能拥有怎样的力量。陛下过去一定不相信特洛伊战争的故事,直到他确信自己或许也会为某个女人发动一场战争。”
他亲爱的弟弟对此抱有极大的怀疑:“你确定自己没有私自为这一幕添加什么浪漫主义的成分?”
“虽然你试图以自己的无知反对在这方面极其高明的兄长,不过这样天真的举动也很可爱,阿格规文。”高文说,“当你也在那个年纪的时候,就会知道每个男人看向母亲的眼神下都蕴藏着什么涵义。”
“不要随随便便对别人用'也',高文卿。”对方换上了冷漠的表情,“只有你会懂那种事。”
“好吧,虽然我不擅长处理公务,更不擅长审阅损失清单。”高文对他眨了眨眼睛,“可至少我还会点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
虽然阿格规文没有说话,但从他铁青的面色来看,高文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你最好还是学会前两个,蠢货”。
“放松一点,阿格规文。”他说,“我们是来散步的,不是来探讨公务的。”
“噢?是吗?”阿格规文冷然道,“难道刚才战战兢兢地问什么'是要开始真正的生死之战了吗'的人是我吗?”
“我的错。”他举起双手,模仿某个邻国的军礼,“但我现在的心态已经很平和了,所以不必担心我,阿格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