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你不习惯在异性面前裸露身体的困扰。”四十二说,“但如你所见,现在事态紧急,如果你不方便行动的话,恐怕我只能自作主张,强行脱下你的铠甲了。”
贝德维尔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胸口——尽管没能讲出一句完整的话,但他还是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最后,他有些扭捏地点了点头,一阵白光亮起,他的铠甲化作无数光粒消失在空气中。
和许多修习武艺的人一样,他的身体修长而结实,布满了伤疤,有一道黑紫色的裂口从他的肋下一直衍生到胯骨,与他后腰的伤痕对称,是贯穿伤。
“我应该触碰他的伤口吗?”四十二说,“还是只需要触碰伤口附近的皮肤?”
“伤口。”这次回答的是贝德维尔,也许是情绪已经过了临界值,他看起来反而比之前更冷静了,“不必担心,慈悲之心已经锁住了我的血液,使其不会再外流。”
四十二遵照他的话,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伤口——非常奇妙,从露出的切面来看,这道伤口还很新鲜,那种暗色也并非血迹干涸后形成的痂,而是血液本身被污染后显现出来的。诅咒拔除后,伤口就恢复成了血红色,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大概是因为皮肉生长时的痒痛,四十二感觉他的小腹肌肉不自然地紧缩,并且轻微地痉挛起来。同时,贝德维尔的心脏发出了明亮的白光,几乎照亮了半个房间——这不是一种修辞手法,四十二甚至能隔着皮肤看到那颗心脏的轮廓,而这似乎是他能够快速愈合的原因。
伤口愈合后,贝德维尔飞快地穿回了铠甲,脸颊晕红,有些羞赧地(就像格蕾之前形容得那样,如处子一般)捏着自己的披风,嚅嗫道:“感谢您的宽厚……虽然这不能称之t为什么荣耀,但我还是将今日铭记于心……”
“我无意强行干涉你的记忆,贝德维尔卿。”四十二说,“但格蕾还在等待卿的治疗,请看看她上翻的眼珠,她已经快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了。 ”
事实上,那更像是一个白眼……但在这种情况下直说出来,也未免太不解风情了,四十二决定对这个显而易见的真相保持沉默。
贝德维尔匆忙地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格蕾的目光,将右手覆盖在她的伤口上,然后开始吟唱宝具,随着一阵柔和的亮光,空气中的血腥味逐渐减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爽、沁人心脾的药膏香气。
和贝德维尔自愈后还残留着伤疤的愈合不同,虽然看不到腹肚的情况,但从格蕾膝盖上的伤口来看,那些因为炎症而略微发白的死肉也完全恢复了,而且没有任何留下疤痕。
格蕾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脐:“完美的治疗,不愧是贝德维尔卿。”
“您谬赞了,格雷小姐。”
“然而,您刚才与猊下过于狎昵的接触,以及完事后暗中沾沾自喜的内心活动,在下并没有忘。”格蕾冷酷地说,“只能请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尽心尽力地工作,以赎清这份罪过了,否则在下很难抑制住想要将您处刑的冲动。”
贝德维尔第二次咬到了舌头:“沾、沾沾自喜什么的,我绝对不敢有这样不敬的想法……”
“闲话就等之后再说。”四十二点了点桌案,“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位贝德维尔卿应该也是英灵吧?能让你们两人都身受重伤,看来这一次的敌人并非等闲之辈,你们遇到其他圆桌骑士了?”
“猊下?”贝德维尔愣了一下,“为何您看起来……似乎不认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