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把我架上去了,我怎么置之不理。”蒋雪青说,“等灾情结束我问一下相熟的女医生,女性的话她应该更能接受一些。”
经蒋雪青这样一说,谢濮才发觉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了,“谢谢你蒋医生。”
帐篷里熄灯早,蒋雪青在黑暗里笑了一声,“没什么好谢的,毕竟我是个‘优秀’的医生。”
第二天谢濮先过去安置病人的板房,看他们的伤口有没有发炎,海棠就跟在他身后,谢濮检查完一个,说没有发炎,她就在纸上画一个勾,做得有模有样,期间有人开玩笑:“海棠这么厉害了,都做医生了。”
海棠回一个笑,“是谢哥哥教我的。”
检查完所有病人,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海棠跑出去询问,很快回来对谢濮说:“物资到了。”
谢濮记得物资应该下午才能送过来,“怎么来得这么早?”
海棠说:“我问清楚了,到的不是政府物资,是有人捐赠的物资。”
原来是这样,现在路不好走,政府送的物资都要调直升飞机,不知道私人捐赠的物资是怎么送过来的。
谢濮穿上雨衣,一边对海棠说:“三号房病人没有发炎情况,你把这个告诉隔壁帐篷的医生,我去外面帮忙搬物资。”
海棠应了一声。
海棠做事细心,谢濮没有不放心的,他掀开门帘往外走。
今天雨下得不大,空中只有飘散的雨丝,显得远处有些雾蒙蒙的。
物资不能被雨淋,有部队的士兵帮忙,大家都沉默地加快了动作,谢濮被这种气氛感染,也跟着加入进去。
物资里有食物也有一些其他生活用品,他草草看了两眼,在心里感谢这次的捐赠人,一边抬起箱子,他连着走了几趟,觉得自己只拿一个箱子还有余力,于是学着旁边士兵那样一次搬两个。
抬起的一瞬间谢濮就知道他高估自己了,路面泥泞,他没走出多远,就在地上滑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形,箱子那头多出一个人,帮他扶住了。
谢濮看不清人,只能道谢:“谢谢,麻烦再帮我一把,一起抬进左边的帐篷里。”
那人没回答,也没收回手,谢濮压力减轻,加快步子把箱子搬进帐篷里。
雨衣里面闷热,他早就出了汗,此刻更是气喘吁吁,帮他忙的人反而没觉得累一样,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气息平缓。
“你应该是过来送物资的吧,刚才真是谢谢你……”
谢濮转过身,看清他身后的人,喉咙跳了跳,他跟着失声。
“怎么?认不出我了?”
衣服摩擦发出悉索声,靳隼言一步步逼近,下颌崩得极紧,脸色在雨天里显得格外阴沉。
身后是叠在一起的物资箱,没办法再向后了,谢濮伸手抵住靳隼言的胸膛,不让他再向前,“你为什么来渡洋?”
靳隼言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盯着谢濮从上到下看了几遍才开口:“为什么,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来渡洋?”
他自问自答:“你是来救援,因为你善良无法置身事外、因为你是医生你有责任,我不是,我是个烂人,身上更没有什么责任,我为什么来渡洋?我是为了你!”
哪怕谢濮用手抵着他,他也用力向前,最后与谢濮紧紧贴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有多少人失踪又有多少人被水冲跑,救都来不及救,我跑了两个安置区才找到你,这些天眼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