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生忧,爱生怖,在认清自己的心后,他拥有了曾经最不屑的恐惧情绪,他深知自己恶劣至极,无所谓在其他人眼中是何种糟糕模样,但谢濮不行,他不能接受谢濮离开他。
谢濮一怔,说不出话来。
靳隼言紧紧盯着他,看他近乎逃般轻缩瞳孔,逼问着:“我杀了人,你还喜欢我吗?”
谢濮曾在唇齿下咒,不会再倾诉那些令靳隼言厌恶的话,此刻他的咒不太灵光了,他认真说:“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靳隼言。”
因这一句话,靳隼言的灵魂被抛到天上,飞起来了,“以后也不变?”
谢濮说:“从今以后,都喜欢你。”
短短几秒,靳隼言的心里经历了一万次潮涌,他的一切躁动都因这句话而平息,“我没杀人,阿濮,我没做过那些事情。”
“可是视频里……”
“你不记得了么?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和我长着相同的脸。”
另一个人?另一个靳隼言?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靳隼言看出他在疑惑什么,解释说:“他没死,之前对你说的是气话。”
眼下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坦诚,“因为我很嫉妒,我以为你喜欢的是他,所以才这样说的。”
靳隼言竟然也会嫉妒,谢濮以为是自己听错。
靳隼言回忆和疯子的最后一次见面,坦然说:“其实我有过杀死他的念头。”
因为谢濮的那句喜欢,他折返回别墅,他确实起了杀心,源于嫉妒,源于疯子曾对谢濮起的那些肮脏念头。
他想,只要杀了疯子,他就可以顶替谢濮喜欢之人的身份,将谢濮占为己有。
他举起刀,是冲着疯子的心脏去的,疯子躲了过去,问他是不是疯了。
他的确疯了,他无比后悔把谢濮送到疯子身边,这是他犯的最大的错误,只要今天除掉疯子,这个错误就不复存在。
他和疯子缠斗在一起,作为血脉相同的兄弟、作为彼此了解的对手,他们知道对方的所有弱点,所以招招致命,最后的结果是靳隼言将疯子摁在地上,刀刃划破疯子手臂上的动脉血管,鲜血喷涌而出,疯子害怕了,苦苦哀求。
靳隼言看着身上布满鲜血的疯子,耳边响起靳文东的蛊惑:杀了他,只要成为胜者,我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
他突然不想让靳文东如意。
回忆结束,靳隼言戴上伪装的假面,不想让谢濮觉得他是个坏人,“我们打了一架,最后我把他放走了,无论再怎么样,我们也是亲兄弟。”
一切都解释清了,犯案的不是靳隼言,只是视频中的人恰好和他长了一张相同的脸。
谢濮如释重负,叶明朗在这时走进来,提醒说:“时间已经到了。”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谢濮该离开了,他没动,依旧看着靳隼言,“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是厌恶我的感情,但我想说得清楚一点,靳隼言,我对你不只是喜欢……我爱你。”
他说完,转身走出审讯室。
他走得利索,完全没管被这些话砸懵的靳隼言。
靳隼言愣住,良久后发出一声气音:“哈……”
他不可置信似的,向叶明朗确认,“你听见他说的话了吗?”
叶明朗神情绷紧,不想理他。
“他说他爱我。”靳隼言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低笑,“你听见了吗,谢濮说他爱我。”
靳隼言不知道爱是什么,从谢濮身上才得到具象化的答案。
爱是占有、征服、嫉妒、喜悦,他怎么早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