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奕肩背微绷,盛晏偏头去看说话的人——
头发挽起身穿白大褂的干练女性,很显然是急诊科的医生。
医生对顾执奕讲了这句,又转而看向盛晏:“家属是吗?稍微多留意一下就行,消炎针要连挂三天,注意饮食清淡保持情绪稳定,年轻人恢复很快的,不到不得已没必要用止痛药。”
盛晏点头应下,又礼貌回应:“多谢您。”
医生摆了摆手,转而就又继续去看其他病人了。
医生一离开,盛晏就问顾执奕:“这就是你电话里给我说的,已经好多了?”
他问这句话的语气其实并不多重,甚至没有多浓的质问意味,只透着些许很淡的无奈与责备——
像每个年长者对不懂事的年下者那样。
顾执奕肩背顿时绷得更紧,他闷闷应了一声:“本来真的以为好多了的…”
可或许就像医生说的一样,情绪起伏很刺激肠胃…
而他原本想开止痛药,医生也没给开。
因此现在顾执奕甚至不敢看盛晏的眼睛——
怕在盛晏眸底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不过只讲了这一句,顾执奕就没再有分毫“狡辩”,而是态度良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哥哥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哥哥的,只是根本没想到哥哥会来,原本想的是等回海城之后和哥哥见面再告诉哥哥…不想平白让哥哥担心。”
这是顾执奕的真心话,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所谓“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
可盛晏现在生气了,顾执奕也完全能理解,毕竟是他才保证过的“完全坦诚”,可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现在确实就是没有做到。
想到这个,顾执奕一张血色浅淡的薄唇都又抿得更紧了两分,他又急急补上一句:“是我错了,哥哥想怎样罚我我都接受,只要…只要不会取消我当试用男友的资格就好…”
讲到最后半句时,顾执奕声线都近乎染上了颤音——
似是格外后知后觉后怕起来。
可完全出乎了他意料的是,盛晏听后并没有再讲任何斥责亦或质问的话,反而平静得过分,反而还给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知道了,没准备取消。”
盛晏竟然只淡声讲了这一句,就转而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好像这件事情在他这里已经就这样轻描淡写翻了篇。
可顾执奕却无法感到分毫安心——
毕竟早在之前盛晏极其淡定过分配合同他签了协议那次,顾执奕就已经发现了,盛晏越平静,才越说明问题大了!
可却也正因了盛晏这副无懈可击般的冷淡模样,顾执奕想哄都根本没有切入口,后来一整晚都是如此——
回酒店路上,顾执奕就仔细讲了自己得急性肠胃炎的全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这边项目负责人请他吃本地生腌,顾执奕肠胃不太适应,饭后不到半小时,他才和负责人分开,胃就绞痛了起来。
讲过,顾执奕又再次认真道歉认错。
可盛晏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依然是那三个字:“知道了。”
回到酒店之后,顾执奕提出要帮盛晏洗澡,盛晏以“不劳动病号”为由,轻飘飘拒绝了顾执奕并利落关上了浴室门,洗完澡后也以同样的理由回绝了顾执奕要帮他吹头发的请求。
等顾执奕也简单冲了澡出来,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了,顾执奕试探圈住了盛晏,盛晏倒也并没有将他推开,还任由顾执奕的吻得寸进尺从自己眉心一直滑落到颈侧,可同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