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琉璃想起刚穿越时,那个什么招式都看不清的自己,有点犹豫。
步平乐说:“一会儿庄宛白有一场,明天是大师兄对宁……”
温琉璃眼睛一亮,立刻说:“要去!”
毕竟,看一场不懂的比试,和看一场虽然不懂但有熟人的比试,是完完全全两个概念!
“走。”步平乐在桌上扒拉了一圈,挑出一个能屏蔽神识的下品灵器,叫温琉璃戴上。
灵器是个拇指粗的紫罗兰玉镯。温琉璃戴上后,发现自己的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浅金色的小痣,正点在她的腕动脉上。
温琉璃一怔。
之前有这枚小痣吗?
步平乐回头:“怎么了?”
“哦,没
事。”温琉璃匆匆放下袖子,想要找小纸人说再见。
环视一圈,却没发现小纸人的影子。
温琉璃也没多想,追上步平乐的脚步:“一会儿我在哪儿看呀?会不会不太合适?”
……
宗门大比现场,执戒堂巡查处。
这里的水榭视野极好,仿佛整座论道台都在她的脚下。温琉璃趴在木栏上,看底下灵力喷涌、刀剑横飞,很没见识地“哇”了一声。
今天是宗门大比的第四十天,炼气期、筑基期的比试都已结束,只剩下最后、也是最精彩的化元期,尚未决出胜负。
因为戴着玉镯,温琉璃屏蔽了元婴以下所有神识。哪怕金丹真人扫视而来,也只能看清温琉璃的样貌,却无法摸透她的根骨,或者施以威压。
尽管如此,却也足够引人注意。
执戒堂在长风宗地位超然,堂内全是骨龄五十以下、而修为已至化元的天之骄子,几乎等同于未来的各峰长老甚至掌门。如今,巡查处忽然出现一张陌生面孔,怎能不引起众人的好奇?
尤其是——
“宁师兄,您快看!”一名筑基修士拨开怀中的美人,面露惊骇之色,“那不是……”
宁怀远放下酒杯,微眯起眼。
以他的修为,自然能看见——
一张熟悉的姣好面容,出现在执戒堂的水榭中。那人肌肤白净,不施粉黛,一双明眸似秋水般澄澈,双颊微粉,透出一股惊人的美丽。
正是一个多月前,那个胆敢叫他送回去的炉鼎!
“她怎会出现在这里?”筑基修士大惊失色,“她不是被卓师弟带走了吗?”
另一人说:“卓师弟?你是说卓家次子,卓烨之?他如今被关在思过崖,据说是私囚凡人,被执戒堂当场抓获,还被燕师兄……咳,燕九霄,亲自抽了整整八下的打魂鞭。”
筑基修士磕磕巴巴地说:“那、她,她怎么会碰上执戒堂?”
“废物!”
宁怀远狠狠掷下酒杯,白玉杯身撞在桌角,登时碎了一地。
水榭里一时极静。
谁不知道,宁怀远平生最恨燕九霄!
明明天生剑骨的是他,变异雷灵根的也是他,结果,筑基时便领悟了剑意、化元时更能越阶斩金丹的同辈第一人,偏偏是燕九霄!
现在,一个胆敢拒绝宁怀远的炉鼎,出现在了燕九霄的地盘上,哪怕她依附的是一名执戒堂普通弟子,也叫宁怀远比打了脸还难堪!
筑基修士心想。
完了。
明天就是这两人的比试。
该如何收场……
温琉璃正朝底下看着,忽然,她感觉一道阴鸷目光落在了脸上。
她抬起头。
自种子扎进紫府以来,温琉璃便觉耳目一新,连遥远而细微的浮尘都可以看清。
自然,她也看见对面水榭上,那个灼灼盯着她的男人。
有点眼熟,但没什么印象。
这种眼神……
难道是原身的仇人?
系统奇怪地问:“宿主不记得那个'宁师兄'了?”
温琉璃比它还奇怪:'宁师兄'是谁呀?”
“……”系统又问,“那宿主还记得卓烨之吗?”
这回温琉璃说:“记得,那个被打得很惨的人。”
系统意识到什么,换了个问法:“宿主知道卓烨之长什么样子吗?”
温琉璃回忆了一下,却只能勾勒出一张模糊空白的脸,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实际上,从前世起,温琉璃便养成了一个习惯。
她只记得对自己好的人。
系统无话可说,只道,“那没事了,宿主继续看比赛吧。”
但温琉璃已被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统儿,你说的'宁师兄'是谁?很重要的人吗?”
系统幽幽地说:“不重要。”
“毕竟。”
“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