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太宰治挑了挑眉,酒馆昏沉的光线打在他的眼里,将情绪晕染在一片鸢色中。
良久,他垂下纤长的眼睫,嘴角扯开一个讽刺的笑:“神宫寺害死了我的朋友。”
羂索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谁?”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说:“兰堂。”
羂索:“……啊?”
“兰堂失忆后被捡回港口Mafia,虽然后续他做的事失之偏颇,但他一直待我不薄,甚至冒着被森医生训斥的风险寻找我需要的药物。”太宰治苍白地笑了笑,“后面神宫寺强势上任,承诺我只要助他一臂之力,就留兰堂一条生路,我信以为真,没想到最后还是……”
他攥紧酒盅,指尖泛白,小臂发颤,像是沉浸在失去友人的痛苦中。
倒也不是悲伤,而是憋笑很辛苦。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对上羂索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明明神宫寺在场,
他却无动于衷地放任中也手刃兰堂(),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用高高在上的态度说这是人类间的恩怨,神明不会插手。”
“此后,我一直潜伏在他的身边,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破解兰堂的身世之谜,以及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魏尔伦的出现。”
他顿了顿,眼底的悲戚又重了几分,只好喝酒掩饰自己的狼狈,结果被心底涌起的焦躁呛得咳了几下。
“我去见了魏尔伦,和他聊了很多,也得知此事背后有你的推波助澜,但当我再想去找他求证的时候,神宫寺却下令不允许我见他。再然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羂索诧异地听完了这段不为人知的小故事,脑袋上的缝合线都要被惊得崩开了。
这……真的假的?
太宰治居然有这么重情重义的一面?
但考虑到他对织田作之助的事那么上心,再多一个兰堂似乎也说得过去。
没想到手段阴狠毒辣的他,居然有一颗棉花般柔软的心?
太宰治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将自己从过去的悲痛中解放出来,再次睁眼是调整好状态的清明:“能说的我都说了,你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羂索定睛观察片刻,慢吞吞地开口道:“我想,我们的阶段性目标是一致的。”
“什么?”
“让港书付出代价。”
这回太宰治是真没忍住笑出声。
好在此时此景笑出来不显得违和,更像听到别人大言不惭地说出不可能完成之事。
“难不成你有办法对付神宫寺?”太宰治好笑地看着自信满满的羂索,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你应该知道他和港书的实力吧?”
“这个办法本来是我打算用来对付五条悟的,但我发现用在神宫寺的身上更合适。至于港书其他人,只要拿下神宫寺就不成问题。”羂索恶意地勾起嘴角,“神明堕落,自然有办法回馈给信徒,比一个一个解决方便多了。”
太宰治冷冷地盯着透露计划一角的羂索:“如果和你说的一样轻松,你就不会找上我寻求合作了。恐怕这是另一个火坑吧?”
“是不是火坑,你只能亲身验证了。”
羂索慢悠悠地站起身,在太宰治前方的桌面上压下一张纸条:“你慢慢考虑,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他朝某个方向瞥了一眼,露出爽朗的笑容:“毕竟等着挖墙脚的不止我一人,你大可横向对比,然后你就会发现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罢,他的身形融入酒馆内的混乱人群中。
目送羂索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太宰治冷淡地收回视线,看向不紧不慢在面前的空位上坐下来的光头男人。
他扯了一下嘴角:“我真受欢迎啊。”
恭候多时的种田山头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脸上挂着不亚于前一位的老谋深算的笑容:“没想到太宰君叛逃是为了会见死而复生的前任首领。”
太宰治没有顺着这句话说下去,只是冷淡地把玩着酒盅:“什么事?”
“我看你一直没有好的去处……”
“没兴趣。”太宰治不留情面地回绝,“异能特务科什么时候和房地产中介一样了?你们平常的工作就是打电话骚扰异能力者有没有意向领编制吗?”
“……”
种田山头火被呛得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
“与其开挖我的墙角,不如想想怎么把安吾从加班地狱中解救出来。”太宰治懒洋洋地推了一把,酒盅停在种田山头火的前方,“说的好像异能特务科有能力庇护我一样。”
他双手插兜站起身,风衣衣摆甩开一道无情的弧度,便扬长而去。
几秒后,种田山头火猛地意识到太宰治没有付酒钱。
他盯着服务员微笑着递到眼皮底下的账单,似曾相识的经历让他不禁心生一个不确定的想法。
——太宰治真的叛逃了吗?
确定不是恶意报复当年他把神宫寺千夜喊来却忘记付茶钱的事了吗?
但那次他补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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