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书众人看来,首领安排五条悟和森鸥外处理叛逃的太宰治,摆明了要把他赶尽杀绝。
前者是港书的Top级战斗力,随便甩一下手就能像打保龄球似的炸毁一大片楼房,而咒力和异能力不是同一体系,太宰治的异能力无效化根本抵挡不住。
后者是港书的Top级智力和心眼,和太宰治谁更胜一筹不好说,但绝对不会像中原中也一样被太宰治耍得团团转。
两人联手,别说被太宰治耍得团团转了,暴力抓人都不在话下。
至于太宰治,叛逃理由当然不是被烂文逼走了。
这话放在七海建人的身上才勉强能信,但放在太宰治的身上,不仅三届文学杯的成绩看不出他的怨念,平常留下的印象还是经常看烂文,图书角能蹲到他的身影。
不管他爱不爱看,总之接受度很高。
目前港书广为流传的一个版本是,太宰治一直在调查mimic事件的幕后真凶,最近好不容易有点眉目了,但首领满心只有创作,不想把势力伸到咒术界,便不让他再调查下去,因此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再然后他就叛逃了。
“BOSS,我觉得太宰那混蛋只是想独自调查去调查mimic事件,而不是真的背叛您。”
中原中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给那条青花鱼说话,但他的本意只是希望神宫寺千夜别太难过。
笨蛋神明成天对着那个白切黑…不…黑切黑泥的绷带精叫好孩子,眼底的赞赏融在那片紫色之中,甚至连最重要的文学杯都能用来给他过生日。
那次签售会结束后,神宫寺千夜推着那块写满祝福的生日板,在太宰治放弃挣扎的目光下,他拿起马克笔在空白处写下最后一句祝福。
紧接着,礼炮响起,夜斗和雪音迎着彩带窜了出来,将《完全生存手册》造型的蛋糕推到太宰治的面前。
中原中也记得太宰治当时的眼神。
没有嫌弃,也没有欣喜,只是僵硬地盯着那本蛋糕书,迷茫地看着从「自杀」改成「生存」的巧克力酱文字。
在属于寿星的生日帽被小小的神明踮脚戴在脑袋上的那一刻,他眼底的茫然如冰雪般融化,袒露出复杂的情绪,像是无奈、紧张、欣喜和抗拒的混合物,但似乎远不止于此。
反正把中原中也看得狂搓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无论如何,露出这样眼神的太宰治不可能因为那种事就背叛,对信徒爱护有加的神宫寺千夜也不能因为那种理由就阻止调查。
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中原中也深呼吸了一下,他排除私人恩怨和个人情感,尽可能客观地推测:
“如果混蛋太宰想要继续调查下去,私底下借助港书编辑部副部长的身份偷偷进行是最好的选择,况且这届的部长是芥川龙之介,四舍五入等于太宰治是部长,脱离港书、势单力薄地去查咒术界,反而是增加难度。”
他盯着那双平静的浅紫色眼眸,踌躇
了一下,硬着头皮将好话讲到底。
“所以我认为,太宰他要么接下来的计划太疯狂,不愿意牵连港口Bookshop,要么他在和……赌气。”
说完,他想纵身一跃的心情都有了。
要是让太宰治知道,他在BOSS面前这么帮他说话,绝对会冒着被当场缉获的风险,特意来笑话他。
神宫寺千夜单手托着下巴,稚嫩的脸庞微微抬起,他盯了浑身不自在的橙发少年几秒,颇为新奇地开口道:“你在帮太宰君说话吗?”
“不是。”中原中也不假思索地否认。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是。”
神宫寺千夜看向桌面上的资料,漫不经心地问道:“中原君,你认为太宰君的下一步是什么?”
“追查咒术界,等待或者引导出现破绽,最后将幕后真凶揪出来一网打尽。
说实话,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的计划,他只能靠着对死对头的了解去揣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这混蛋是真心想叛逃,害得神宫寺千夜错付,他说什么也要加入五条悟缉拿叛徒的队伍,抢在被就地正法之前殴打一顿解气。
神宫寺千夜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面:“听你的意思,如果太宰君遇到危险,我该出手帮他?”
“需要结合事件本身,交由您来判断。”中原中也谨慎地回答。
赞同太武断,不赞同又推翻自己的结论。
神宫寺千夜垂着眼睫,逆光勾勒他的轮廓,他纹丝不动地坐在办公椅上,犹如一尊威严与圣洁并存的神像。
正当中原中也以为这件事有转机,清亮的童音悠扬地传入他的耳中。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这件事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背后牵扯到的不光是咒术界,还有连我都暂时没有窥探到真身的另一股势力。太宰君有他的考量,我也有我的考量,下达的命令不会改变。”
紫眸抬起,背光的角度显得格外深邃,注入一股无法撼动的信念。
“我明白,你和太宰君是朋友,不愿意看到他落入险境,但这件事没有改变的余地。”
“中原君,不要让他为难,也不要让我为难。”
……
此后,不再有人对追杀叛徒有质疑,背叛的罪名如铁钉般牢牢地将太宰治的名字钉再审判的十字架上。
港书内部沸腾了几日,很快便归于平静。
既然首领派出专人负责,那就轮不到他们操心,八卦完了该工作工作,该摸鱼摸鱼,实在闲得没事干就看几篇烂文修生养性。
连特地跑去找神宫寺千夜的中原中也都不再提及此事。
但当他撞见下属们小声议论背后是否另有隐情,那么武断绝情会不会是忌惮太宰治的能力威胁自身地位,他会冷着脸上前呵斥。
“BOSS处置叛徒没有问题,更没有你们想的阴谋论,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