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大衣上的灰,声音是刚酒后睡醒的瓮气和沙哑:“明天不上班,公司补放元旦的假。家里有水么,我嗓子好干。”
林珩侧身,让何乐开门。
这间公寓,何乐没给他钥匙和开锁密码。
何乐低头按着电子密码锁,又小声嘟囔道:“喝成这样还跑过来,好好在自己公寓里躺着不舒服?”
林珩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了,听见何乐开口两句都是埋怨,他没吭声。
两人进屋后,以往对林珩有求必的人直接进了卧室。
林珩看着关上的门板,袖口间的手紧紧握成拳,他转身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冷静。
从刚刚见到何乐到进门,林珩不是感觉不到何乐对他的冷漠,跟在酒店送他花的人完全就是两个人。
林珩不明白何乐为什么突然又这样了,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在宴席上敬酒的时候找不到人,他更是抓心地烦躁。
晚宴到最后都免不了一桌一桌的敬酒。林珩跟着秦肄敬到何乐所在的那桌时,才发现何乐不在宴席上,一桌人拿了奖金个个喝得眼红耳赤的,都不知道人去了哪儿。林珩问江宁,江宁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小町想起来说晚宴开始那会儿就没见到人。林珩当时就想放下酒杯出酒店找何乐,可晚宴还在继续,他还要陪着秦肄敬酒,便只能先压下不解的情绪,面色难看地继续应酬。
好不容易结束晚宴,他第一时间让代驾把他送到周炜公寓这里。他想问何乐,说好要陪自己的人怎么又一声不响的消失了?可林珩按了半天的门铃。
何乐叒一次不在家。
林珩感觉自己已经免疫了,他也不想满世界的找人了,就坐在门前等,等着等着,自己睡了一觉醒来,没等到何乐的关心和解释,反而是漠视和怨怼。
连喝了三杯水,林珩才平复下心情,他一再控制自己身体里的冲动,想要把谜团给解开。
林珩现在不敢跟何乐太闹,近小半年来,何乐太反常了,不仅人瘦得厉害,情绪也阴晴反复,让人不敢再刺激。
卧室门被人从外打开,何乐正在套睡裤,他只是幽幽看林珩一眼,又低头将松松垮垮的腰绳系上,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你去哪儿呢?那么早走怎么才回来?”等不来何乐的解释,林珩只能自己开口问。
何乐思索这句话的意思,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衣架说:“抱歉啊,我跟你的同事们实在不熟,待得不舒服就提前回来了。”
林珩走到床边刚要坐下,突然想到自己在门口坐了半天,他弯下的腰又直起来:“你什么时候走的啊?”
何乐想了想说:“看完你上台发完言就走了。”
听了这个回答,林珩心里终于稍稍好受些。至少他可以理解为何乐是真的受不了那种氛围才会在他上台后提前走的。
林珩打开柜门,翻出一条自己的之前落下的睡裤,把话又问到前一个问题上:“那你去哪儿了呢?”
“在楼上待了会。”何乐摆弄着手里的西服,十分专注,连一个余光都没给林珩。
林珩感觉刚刚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