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只想先稳住几人。)
*
新皇登基事务繁忙,就算是权臣温子衿和柳鹤衍想见谢晚烛,也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当然其中包含的一部分原因是谢晚烛不想见他们。
先皇驾崩,原本属意继承大统的是二皇子,可没想到最后夺嫡成功的是七皇子,朝中支持二皇子的旧部自然是不同意,明里暗里的为难刚上位的谢晚烛,谢晚烛虽然心中有气却也暂时没有办法。
如今敢为难谢晚烛的朝臣自然是有底牌的,都是世家大臣,谢晚烛如今根基不稳,不可能刚登基就喊杀喊打,砍死一片。
但谢晚烛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在他夺嫡时,二皇子的党羽可没少对他下死手,有一次差点丢了半条命。
看着铜镜中昳丽至极的面容,谢晚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他做不了,总有人能做,且说不定还能一石二鸟呢。
……
于是原本被谢晚烛推拒,见不了面的颜遇,终于能见到人了。
*
在见摄政王颜遇前,谢晚烛特意换了身蓝白苏绣,将那张含着浅淡病容的容颜衬得极美。
尽管见过很多次了,颜遇刚进来时还是被这泼天艳色看的呼吸一窒。
见人来了,谢晚烛扶着雕花木椅起身,笑着迎了上去,“阿遇。”
从谢晚烛的美貌中回神,颜遇轻歪了下头,唇角的笑容浅淡,语调怪异,“我还以为陛下不想见我呢,请求面圣的折子连宫门都进不了,羽林卫一层又一层的挡在长明殿外,不知防的到底是谁。”
谢晚烛眼底的眸光变幻,他轻敛着眼睫,一抬眸,鸦黑色的眼中氤氲上了一层水雾,他佯作生气的转过身去,嗓音闷闷的,“登基后事务繁忙,每日我卯时不到便要起,时过午夜才能睡,接连劳累了这么多日,身子一直不好,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休息的机会,太医劝我不要强撑着见人,多休息休息……”
说着,谢晚烛又回头,眸光潋滟的看了颜遇一眼,随后眸中水雾很快被他倔强的压下去了,只余眼尾的殷红,“可我想着,已经好久不见阿遇了,便是身体再不适、强打着精神,也要见阿遇一面……”
唇瓣被谢晚烛咬的留下浅浅的齿痕,他抬手抹去滑落至脸侧的泪,自怨自艾道,“既然如此,阿遇请回吧,我就是不想见你。”
说完谢晚烛便往屋子的里侧走,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搂住了。
颜遇紧紧的抱住人,眼眸深深暗暗,他愧疚的小声道,“小烛,抱歉,我、我以为太监们说的都是借口,你不想见我,才、才叫他们那样说的……”
若是一下子就能被哄好,那便不是真委屈了。
谢晚烛神情落寞的别过脸去,“我每日拼命的处理国事,就是为了能早点抽出时间见你,可你呢,进来第一句问的不是我累不累,而是阴阳怪气……”
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谢晚烛抬手去拂腰间的手,想要从颜遇怀中挣脱出来。
不过谢晚烛仅仅挣扎了两下,便身体踉跄了下,若不是颜遇抱着人,就要跌倒在地了。
谢晚烛脸色苍白的咬着下唇,轻闭着眼,冷白的指尖死死的抓住颜遇的衣领,似乎是眼前阵阵发黑的症状。
颜遇一下子慌了神,将人拦腰抱起叫外面的陪侍进来。
*
太医为谢晚烛诊过脉后,直接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头,嗓音颤抖,“陛下,臣、臣昨日便劝过陛下身子不好,不宜再忙碌见客了,万一情绪波动会导致昏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