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们能跑能跳,不像他,稍不注意,运动剧烈了点身体就会不舒服。
稀薄的日光照在脸上,谢晚烛竟觉得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下,可又觉得暗沉。
要是阳光长久的照不到身上,便会觉得窒息、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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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暥有些严苛,所以除了谢晚烛身体不好,可以不上场外,其他人都要上场演示,就连颜遇也被压着拿起了弓箭,胡乱射了几下,然后被批“矫揉造作”。
谢晚烛看了会儿,便觉疲惫想先回府上休憩,小厮却慌慌张张的寻了过来。
小厮压低声音,在谢晚烛耳旁低语,“殿下,不知为何,卡口一事国师的人收手了。”
谢晚烛没有母族,银钱靠的仅有宫里发的俸禄,他想要往上爬没有银钱支持是不可能的,于是昨年开通了商会,但他的几个皇兄垄断了商会市场,谢晚烛想要将生意做起来并不容易,如今有了些起色其中少不了温子衿在背后的帮助。
商人将货品运入京城光关卡那一道坎,谢晚烛就过不了,一听是谢晚烛的人,关卡的官员根本就不给进,其他方法谢晚烛也想了,但那些商人只要是生面孔,就进不了。能进的商人都是谢晚烛的几个皇兄送了画去,一一对比确认的。
后来温子衿出手,谢晚烛手底下的商人才能顺利通商。
现下温子衿收手了,几乎是将谢晚烛的命脉给抓在手里了。
没有钱,就任何事都办不成。
谢晚烛闭上眼轻吸了几口气,才将情绪给稳定下来,他偏了偏头,“没有缘由?”
等到他强大起来,一定把这个隐患给除了。
小厮刚接到商人被拦在卡口外的消息就着急忙慌的赶来,路上什么风雨都没听到,他摇了摇头。
谢晚烛叹了口气,“去打探一下国师今日的行程。”
小厮嗻了声。
小厮走后,谢晚烛也全没了心情,即刻回府了。
刚到府上,小厮正好打探完消息回来,“殿下,国师早上去了国子监,不知为何离开时脸色很冷,不久前国师去了芳知楼。”
“早上?”谢晚烛抿了抿唇,“具体是何时?”
小厮抬头,“辰时。”
辰时?
那不差不多就是他和颜遇在竹林的那段时间吗,难道被温子衿撞见了……?
谢晚烛垂眸,神情有些烦躁。
怎么那么巧。
沉思许久,谢晚烛去屋内换了身衣服,外面套了披风,捂得严严实实的。
临走前,他嘱咐小厮,“如果我一个时辰之内没出芳知楼,去通知林昭言我在那。”
芳知楼,厢房内。
金雕玉琢,熏香袅袅。
温子衿坐在小榻上,百无聊赖的撑着头,他的眸光淡淡,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忽而传来敲门声,温子衿的眸光才有了些波动。
“大人,七殿下来了。”
*
进屋后谢晚烛便脱了披风。
他换了身浅色云纹锦袍,乌发如云披散肩头,肌肤若沐香凝雪,唇上扫了点胭脂,似烟霞晕染。
冰肌玉骨,带了几分微末的苍白病态,将那张面容衬得更美,使人见之忘魂。